“如此，便多谢了。”
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与她分坐在方桌两端。桌上的青铜烛台里，烛火安静地燃烧着，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
“你们一进销魂窟，我就看出端倪了。”老鸨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笃定：
“你们身上的气息太过纯净，没有魔域修士那种与生俱来的阴戾之气，绝非本土之人。”
“好眼力。”
“这销魂窟，乃是魔族除了魔神殿之外的第一大势力。”老鸨放下茶盏，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回忆般的叙述：
“它是由神匠欧冶霄一手组建的。那位老人家凭借出神入化的炼器手段，在百年内便在魔族迅速崛起。而这座黑曜城，便是他初入魔域时的第一站，也是销魂窟的真正大本营。”
“等等——”我猛地打断她，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说他‘初入魔域’？难道他……”
“没错。”老鸨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敬佩：
“欧冶霄本是人族修士，千年之前不知为何踏入魔域，此后便突然崭露头角。他炼制的兵器，不仅锋利无匹，还能完美契合修士的灵力属性，甚至能增幅神通威力。一时间，整个魔域的修士都为之疯狂，为了求他炼制一把趁手的兵器，有人不惜倾家荡产，散尽万贯家财；没钱的，便许以生死相随的重诺，或是直接卖身为奴，只求能得他青睐。也正因如此，销魂窟才得以在短短百年内，从一个不起眼的炼器作坊，发展成如今横跨魔域的庞然大物。”
“原来如此。”我心中的震惊渐渐平复，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
“那这位千年前来的人族先辈，如今还在世吗？”
要知道，人族的顶尖修士若能突破化神境界，活上千年并非难事，欧冶霄既然有如此能耐，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陨落的。
老鸨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怅然：“没人知道。至少有五百年了，再也没人见过欧冶霄本人。现在的销魂窟，是由他的三个子女轮流打理，那三人皆是化神巅峰的修为，手段也丝毫不逊色于老一辈的魔头。”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起身拱手：
“多谢今日解惑，我等可能要在黑曜城住上些时日，以后难免还要叨扰。”
“好说，好说。”老鸨也跟着起身，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似有深意地笑道：
“不过本店的费用可不低，看公子出手阔绰，在人族的地位想必也不一般吧？”
我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一笑。有些事，多说无益。
老鸨见状，也不再追问，转身走向门口。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门环时，却突然顿住，回过头来补充道：
“对了，咱们销魂窟还有个规矩，或许对公子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