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指挥中心内，气氛凝固如铁。
巨大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灵儿屠戮特警部队的画面，每一帧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位高层的心上。血腥的审讯室，扭曲的枪械，以及最后那冲天而起的爆炸火光，都清晰地宣告着凡俗力量的苍白无力。
“魔鬼！这是两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一位白发苍苍的将军猛地一拍桌子，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他的怒吼在死寂的指挥中心里回荡，却无人应和。所有人都被那超越理解的力量震慑得失去了言语。
就在这时，另一间审讯室的监控画面，让所有人再次屏住了呼吸。
画面中，那个始终平静得不像话的白发男子，剑无尘，正端着一杯白开水。负责看守他的执法人员站在门外，手心全是汗，连靠近都不敢。
忽然，画面中的剑无尘，身形像是水中的倒影般晃动了一下，然后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连空气都没有一丝涟漪。
前一秒还在椅子上的人，下一秒就只剩下了一把空荡荡的椅子，和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水。
“人……人呢？！”监控室里，负责盯梢的人员发出了见鬼般的尖叫。
看守的执法人员也发现了异常，他壮着胆子推开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裤裆迅速湿了一片。
……
爆炸后的街区，浓烟与尘埃尚未散尽。
灵儿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心，白裙依旧，纤尘不染。她正准备再次抬手，将这片区域从地图上彻底抹去，一只手却轻轻按在了她的肩上。
灵儿身形一顿，回头看去，清冷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柔和的光彩。
“主人。”
剑无尘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旁，他甚至没有去看周围的惨状，只是对灵儿轻声说了一句。
“够了。”
“是。”灵儿乖巧地点头，收起了身上那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
剑无尘这才缓缓抬眼，他的视线穿透了空间，仿佛直接与千里之外指挥中心里的每一个人对视。
一道平淡而威严的声音，不经任何扩音设备，却清晰地在每一位高层、每一位战士的灵魂深处响起。
“尔等若想此界生灵涂炭，可继续。若就此退去，尚有生机。”
“执迷不悟，地狱之门，便在眼前。”
声音消散，指挥中心内，数位高官将领同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浑身被冷汗浸透。他们感觉，刚刚仿佛有一尊俯瞰万古的神明，在自己的灵魂上轻轻瞥了一眼。
……
豪华别墅内，顾长卿等人同样通过特殊的渠道，看到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李慕白等人脸上写满了惊骇与狂喜。
“瞬移！他竟然会瞬移！”
“太好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我看他们这次怎么收场！”
唯有顾长卿，眉头紧锁，表情异常凝重。他看着画面中剑无尘那模糊的身影，心中非但没有快意，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长卿师弟，你怎么了？那魔女杀了那么多人，那个男的也现身了，他们死定了！”苏倾城兴奋地说道。
顾长卿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你们不懂。金丹期修士，若是不计后果，同样能造成巨大的破坏，轻易躲避凡人的武器。这并不算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道：“关键在于，官方的反应。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动用的恐怕就是这个凡俗国度真正的最终兵器了。”
“你是说……核武？”林婉儿的脸色变了。
“不错。”顾长卿的眼神变得深邃，“我倒是很想看看，他们两个，能不能在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下活下来。”
他嘴上这么说，但内心的直觉却在疯狂地向他示警。
……
“将军！目标……目标消失了！”
“报告将军，他们在西北方向三千公里外的罗布泊无人区再次出现！”
最高指挥中心内，最新的情报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那位白发将军猛地站起，脸上闪过一抹狠厉：“无人区？很好！他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他环视四周，声音斩钉截铁：“启动‘天谴’协议！我不管他们是神是魔，在这颗星球上，就必须遵守我们的规矩！”
“将军！”旁边一位年轻的参谋忍不住站了出来，“‘天谴’协议，是国度面临灭亡危机时才能动用的最终手段！为了两个人，真的值得吗？那可是千万吨当量的……”
“废话！”将军粗暴地打断了他，咆哮道，“现在不灭了他们，等他们杀到我们头顶上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们在无人区，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
“传我命令！所有单位，准备！”
命令被迅速下达。
深海之下，一艘巨大的战略核潜艇的发射仓缓缓打开。
万里之外，一座隐藏在深山中的古老发射井，厚重的井盖在一阵轰鸣中向两侧移开。
一枚通体银白，长达数十米，宛如审判之矛的巨大导弹，缓缓升起。它的弹头上，印着一个鲜红的骷髅标志。
这是人类制造出的，最恐怖的毁灭兵器。
……
罗布泊无人区。
狂风卷着黄沙，天地间一片苍茫。
剑无尘与灵儿并肩而立，仿佛是这片死寂之地唯一的生机。
“主人，这里可以吗？”灵儿仰头，看着剑无尘的侧脸。
“嗯。”剑无尘淡淡应了一声，平静地望着天空，“等着便是。”
万里高空之上，无人能察觉的虚空中，道玄老祖的身影隐藏在云层里，神情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与震撼。
“瞬移……这绝对是瞬移。可为何，我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
他活了一万年，闭关五千年，自认对修真百艺了如指掌。可眼前这个白发男子，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返璞归真？不，不对！返璞归真只是在静止状态下收敛气息，一旦动用神通，必然会有能量外泄。可这个男人，他的每一次行动，都像是天地法则的自然演化，毫无痕迹可循。
“那个小女娃，气息狂暴，似是金丹，却又远超金丹。而这个男人……我看不透，完全看不透！难道是合体期？还是出窍期？甚至是……大乘期？”
这个念头一出现，道玄老祖自己都吓了一跳。
大乘期？这个灵气枯竭的星球，怎么可能诞生出大乘期的存在！要知道，即便是在五千年前那个修真盛世，大乘期的修士也是凤毛麟角，每一位都是镇压一个时代的传说。至于渡劫期的陆地神仙，更是只存在于最古老的典籍之中。
“难道……我这一万年，当真白活了？”道玄老祖第一次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