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忿，对叶凡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叶天帝大人。只是……我们还能选谁呢？最强的英雄，已经被霜月小队选走了。”
云瑶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满怀希望地问：“叶天帝大人，我们可以取消任务吗？这个任务太危险了，现在又失去了剑无尘大人……”
叶凡摇了摇头，指了指他们手腕上系统终端浮现的契约符文：“当你们点击英雄头像的那一刻，便代表接受了任务。契约已成，无法取消。”
“那……那我们可以投诉他们吗？”星落不甘心地问道，“他们这算是抢了我们的名额！系统难道不管吗？”
周围一些玩家听到这话，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投诉？向谁投诉？”一个路过的资深玩家摇了摇头，叹息道，“小姑娘，天启系统的规则就是至高规则。系统没有干涉，就代表它默许了剑无尘大人的行为。在这种存在的面前，没有公平可言。”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苍穹之刃”小队淹没。
叶凡的目光重新投向了系统光幕上那片巨大的英雄选择池。大部分英雄头像都黯淡无光，只有少数还散发着微光，可供选择。
“再选一个吧。”叶凡说道，“或许，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糟。”
凌峰苦笑着，目光在光幕上扫过，那些a级、s级的英雄，在“十八翼血色天使”这种级别的敌人面前，恐怕连炮灰都算不上。
就在这时，系统面板的角落里，一个原本不存在的头像，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然后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全新的英雄头像。
头像上是一名黑衣青年，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只能依稀看到一双淡漠到极致的眼眸。
【英雄：寒霄】
【评级：b】
【修为：圣人境界】
【简介：无】
一片死寂。
短暂的死寂之后，周围的玩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圣人境界？我没看错吧？这是来搞笑的吗？”
“b级评级？这怕不是系统出错了，把新手村的引导npc给刷新到这里来了吧？”
“苍穹之刃也太倒霉了，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不说，现在系统还刷个这种东西出来羞辱他们。”
嘲讽声、议论声不绝于耳。“苍穹之刃”四人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凌峰气得浑身发抖：“圣人……系统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这种修为，恐怕连血色天使的一根羽毛都挡不住！”
“队长，我们……我们不选了，大不了一死！”星落咬着牙说道，选择这样一个英雄，还不如直接放弃抵抗，死得更有尊严一些。
然而，叶凡的目光却停留在了那个名为“寒霄”的头像上，久久没有移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选他。”叶凡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什么？”凌峰和队员们都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叶天帝大人，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云瑶结结巴巴地问。
叶凡的目光转向他们，反问道：“你们还记得上一次吗？那位剑无尘大人最初出现时，评级和修为是多少？”
众人一怔。
是啊，上一次剑无尘大人出现时，评级是c，修为是金丹期，比这个“寒霄”还要低。可结果呢？他成为了sss+++的至高存在。
“可是……”凌峰犹豫了，“那种奇迹，怎么可能发生两次？而且，唯一的sss+++级英雄，不是已经和霜月小队一队了吗？这个维度，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位那样的存在吧？”
“我不敢肯定。”叶凡坦然道，“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这是一个猜测，一场赌博。你们可以赌一次，或许能迎来转机。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一位s级的英雄，稳妥地……走向灭亡。”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毫不客气。面对sss级的任务，s级英雄和b级英雄，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被秒杀的份。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s级英雄能多撑零点一秒。
“苍穹之刃”的四人陷入了剧烈的思想斗争。理智告诉他们，这太荒谬了，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叶凡的话，以及上一次剑无尘带来的震撼，又让他们心中燃起了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希望。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之际，一道清冷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旁。
狠人大帝。
她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目光同样落在了那个名为“寒霄”的头像上，眉头微蹙。
“竟刷新了一个新的人物？”她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审视，“寒霄？圣人境界？”
她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不过是蝼蚁罢了。”
作为曾经亲身踏入超脱之境的存在，她深知圣人与那个层次之间的差距，比尘埃与宇宙的差距还要巨大无数倍。那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而是生命本质上的天壤之别。
狠人大帝的话，如同最后一盆冷水，浇灭了“苍穹之刃”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一丝火苗。
周围的玩家们笑得更厉害了。
“听到了吗？连狠人大帝都说他是蝼蚁！”
“这下没悬念了，看来就是个系统bug。”
“苍穹之刃这下彻底没希望了，默哀三秒钟。”
凌峰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看了一眼叶凡，又看了一眼狠人大帝，最后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寒霄”的头像，内心挣扎到了极点。
选，还是不选？
这是一个关乎他们生死存亡的决定。选择相信一个看似荒谬的奇迹，还是接受一个注定绝望的现实？时间，在他们煎熬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