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么的右手还在发抖，那块“实验体07号”的锈铁片死死卡在掌心，指节已经泛白。他的身体停在原地，心跳慢得像要断气，皮肤下的蓝纹一路往上爬，快要盖住脖子。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多，一半是自己，一半是妘烬的残魂，像两股电流在打架。
他快撑不住了。
可就在意识即将熄灭的一瞬，一个念头猛地炸开——
**垃圾能换命！**
这破烂王系统，从没让他真正绝望过。三个空瓶能换拳套，半截电线能换护盾，现在手里这块铁疙瘩，可是上古实验室的产物！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里嘶吼：“铁疙瘩！开系统！快！”
嗡——
绿屏闪了一下，像是老电视接上了天线。一行字蹦出来：【警告！宿主神魂不稳定，交易风险等级sss！】
江么咬牙，喉咙里挤出声音：“管不了那么多了！这铁片……给我换‘神经稳定场’！最高级的！”
系统沉默了一秒。
然后传来那熟悉的东北腔，带着杂音：“你拿个破铁片子就想换镇魂装备？别闹了啊！三斤废铁标准都差一两二钱，余额不足懂不？”
江么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都这时候了还讲规矩？
他心头火起，却听见系统又说：“……看在你捡过五次暗影核心的份上，友情补贴一次——发放‘微型量子镇压器’，限时三分钟，爱要不要。”
话音刚落，绿屏“滴”了一声，自动确认交易。
下一刻，那块锈铁片突然发烫，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色符文。一道环形波从铁片中心炸开，银灰色的光圈贴着地面扫出去，像水纹一样罩住江么全身。
嗡！
一股巨力撞进识海，妘烬的蓝光残魂猛地一震，像是被高压电击中，直接从他眉心弹开。融合过程戛然而止。
江么整个人一挺，眼睛猛地睁开。
瞳孔不再是黑色，而是泛着金属质感的灰银色，像探照灯扫过黑夜。他胸口剧烈起伏，张嘴喷出一口白雾，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谁说……老子只能靠女人活着？”
他坐直身子，左手撑地，右手终于松开铁片。那块“实验体07号”已经变成一堆灰渣，风一吹就散了。
远处的玄灵宗弟子全愣住了。
刚才那一道光，不是妘烬的魂力，也不是什么高阶玄术，更像……某种他们没见过的科技爆发。
“江盟主……还活着？”
“可他眼睛怎么变了？”
“那光……是从他手里那块破铁发出来的？”
没人敢上前，也没人敢动。
江么喘着粗气，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铁疙瘩。那块生锈的机甲核心正微微震颤，绿屏不断刷新数据流，速度快得看不清。
突然，整个界面一闪，所有乱码消失。
一行大字缓缓浮现：
【检测到宿主遭遇双魂吞噬级危机，触发‘终阶协议’——‘造神领域’解锁准备中……】
紧接着，系统的声音变了。
不再是平时那副贫嘴耍宝的调调，而是低沉、严肃，带着一丝罕见的敬意：
“小子，你要是能挺过去，以后别说我是收破烂的。”
江么咧了咧嘴，嘴角扯出个笑。
疼是真疼，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但赢了就是赢了。
他没让任何人决定他的命运，哪怕是妘烬也不行。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有块铁，有系统，他就还能翻盘。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机甲接口还在发烫。刚才那一击耗掉了系统大量能量，现在它进入了预载模式，不能再随便兑换东西。
但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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