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绝对没有!”他矢口否认,声音却拔高了八度,“那是王家和赵家干的,我真的只是后来才收到风声……”
“你在撒谎。”
楚啸天语气笃定。
他的目光落在李沐阳不断颤抖的右手,那里正悄悄往后腰摸去。
“而且,你很不老实。”
“去死吧!”
李沐阳面目陡然狰狞,猛地从后腰掏出一把黑色的袖珍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楚啸天眉心。
这么近的距离。
神仙也难躲!
李沐阳眼中闪过一丝癫狂的快意,手指扣向扳机。
“咻——”
极其细微的破空声,甚至被雨声掩盖。
李沐阳只觉得右手手腕一麻,紧接着便是钻心的剧痛。
“啊!”
手枪脱手飞出,掉进泥水里。
他惊恐地捂住右手,借着昏暗的路灯,看见自己手腕神门穴上,赫然插着一枚细若牛毛的银针!
针尾还在微微颤动。
“玩枪?”楚啸天冷笑一声,“你不知道我是学医的吗?”
还没等李沐阳惨叫出声,一只大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窒息感瞬间淹没了理智。
李沐阳拼命拍打着那只铁钳般的手,脸憋成了猪肝色。
“咳咳……放……放过我……”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楚啸天手指渐渐收紧,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只死狗。
“王……王德发……”李沐阳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当年……那个计划……是他牵头的……我有证据……在我……保险柜……”
楚啸天眯了眯眼。
王德发。
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胖子,楚家当年的生意伙伴,也是后来吞并楚家产业最多的人。
果然是一丘之貉。
楚啸天手一松。
“扑通!”
李沐阳像摊烂泥一样摔在地上,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混杂着血腥味的空气,剧烈咳嗽。
“回去告诉那些人。”
楚啸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穿透雨幕,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我楚啸天回来了。”
“当年的账,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滚!”
李沐阳哪敢多留,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连掉在泥里的枪和躺在地上的手下都顾不上了。
直到跑出废弃宅院的大门,钻进那辆防弹迈巴赫,李沐阳才像是活过来一样,瘫软在后座上。
司机吓了一跳:“少爷,您这是……”
“开车!快开车!”李沐阳嘶吼着,哆哆嗦嗦地拔掉手腕上的银针,鲜血滋的一下冒了出来。
太可怕了。
那根本不是人!
雨还在下。
楚啸天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把袖珍手枪,熟练地拆成零件,随手洒进旁边的下水道。
他转身看向废墟深处。
那里有一座塌了一半的祠堂,正是当年楚家存放《鬼谷玄医经》原本的地方。
虽然经书内容早已印在他脑子里,但原本绝不能落入外人手中。
“看够了吗?”
楚啸天突然对着黑暗的角落说了一句。
角落里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保安制服,身形挺拔如松,虽然左腿微跛,但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赵天龙。
前特种侦察连连长,因为在任务中伤了腿退役,后来一直给楚啸天看守这片废墟。
“少爷。”
赵天龙眼眶微红,啪地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刚才那一幕,他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他还捏着一把冷汗准备随时冲出去拼命,没想到自家少爷竟然脱胎换骨,变成了这种绝顶高手。
“老赵,这几年辛苦你了。”
楚啸天走过去,拍了拍那个被雨水淋透的肩膀。
入手处,肌肉紧绷,像块铁板。
这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不辛苦!只要少爷回来,楚家就有希望!”赵天龙声音有些哽咽,随即眼神一狠,“少爷,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宰了那个姓李的?放虎归山,恐怕会有麻烦。”
“宰了他太便宜了。”
楚啸天望着李沐阳逃窜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而且,我需要一个传话筒。”
“只有让他们恐慌,让他们自乱阵脚,狐狸尾巴才会露出来。”
他转头看向赵天龙,目光在他那条跛腿上扫过。
《鬼谷玄医经》中正好有一篇关于陈年旧伤的疗法。
“老赵,想不想把你这条腿治好?”
赵天龙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满脸不可置信。
“少……少爷,您开玩笑吧?这腿是粉碎性骨折愈合不良,好几个专家都说没救了……”
“专家那是庸医。”
楚啸天手指间再次出现几枚银针,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芒。
“我说能治,就能治。”
“以后跟着我,上京的天,该换个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