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宫之内,璃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到来。她看着洛羽,冰蓝色的眼眸中映照出她愈发深邃的气息,缓缓道:“你决定了?”
洛羽点头:“兵主易道,暂稳东南。然噬天根源未除,观察者虎视眈眈,绝地天通日渐松动。不能再等下去了。师尊前往归墟之眼深处寻觅生机,我亦需前往,探寻真相,寻找彻底解决此劫之法。”
璃沉默片刻,道:“归墟之眼,乃宇宙寂灭之力汇聚之所在,亦是噬天尸祖被封印的核心。其内凶险,远超你之想象。空间破碎,时间紊乱,法则崩坏,更有无数被寂灭吸引而至的域外天魔、古老遗骸沉浮其中。即便以你如今修为,踏入其中,亦是九死一生。”
“我知道。”洛羽语气平静,“但有些路,必须有人去走。”
她看向璃:“临行之前,我尚有一事不明。‘绝地天通’究竟是何人所布?其真正目的,除了封锁此界、延缓噬天汲取外界虚无之力外,是否还有其他深意?还有……我的来历,与此是否相关?”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惑。师尊云钧真人的留言,璃之前的只言片语,都指向这些谜团。
璃的目光投向冰宫之外那永恒的风雪,仿佛穿透了万古时光,良久才道:“‘绝地天通’乃上古众多大能,以自身道陨为代价,共同布下。其目的,确为封锁延缓噬天。但更深一层……或许是为了 保护。”
“保护?”洛羽皱眉。
“保护此界,不被‘观察者’及其背后的存在,过早地‘收割’。”璃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与嘲讽,“噬天之劫,对此界是毁灭,但对某些存在而言,或许只是一场……实验数据的收集过程。‘绝地天通’如同一层保护色,延缓了这一切。”
她顿了顿,看向洛羽,眼神复杂:“至于你的来历……吾亦不知全貌。只知你并非此界寻常生灵,你的灵魂深处,带着一丝……与此方宇宙格格不入,却又超然其外的‘源初’气息。这也是为何混沌大道与你如此契合。云钧将你带回,倾力培养,或许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认为你是破局的关键。”
源初气息?格格不入?洛羽心中震动,但并未深究,此刻并非探寻自身根源之时。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多谢相告。”
她不再犹豫,向璃索要了关于归墟之眼入口以及外围区域最详尽的时空坐标与危险预警。璃以神念将信息传递给她,并额外赠予她一枚由太阴玄冰凝练的“冰魄护神符”,可在关键时刻守护神魂,抵御寂灭意志的侵蚀。
“保重。”璃最后说道,声音依旧清冷,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洛羽拱手一礼,转身,一步踏出冰宫。
她的身影在风雪中模糊,下一刻,已撕裂虚空,朝着那连光线都无法逃脱的宇宙绝地——归墟之眼,义无反顾地前行。
等待她的,将是未知的凶险,尘封的真相,以及决定无数世界命运的最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