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泼洒在婆罗洲西岸的龙牙要塞上。
林烨负手立在城头,海风卷着咸腥气,吹得他玄色披风猎猎作响。脚下的青石板上,还残留着昨夜暴雨冲刷不去的暗红血迹——那是葡萄牙人溃逃时留下的印记。
“陛下,远征军第三舰队已肃清马六甲海峡残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最后三艘盖伦船,沉在了柔佛外海。”副将陈武大步上前,甲胄上的水渍还未干透,声音里带着难掩的亢奋,“红毛番的总督带着残兵躲进了巴达维亚城堡,说要跟我们死战到底。”
林烨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三年前,他带着穿越时随身携带的百十来本科技典籍,在吕宋岛的荒滩上扎下根来,靠着改良火药、铸造前膛线膛炮,硬生生从土着部落和欧洲殖民者的夹缝里,杀出了一片天地。如今的夏华帝国,早已不是那个蜷缩在吕宋的小势力——东起菲律宾群岛,西抵苏门答腊,南至爪哇岛北岸,广袤的南洋海域,尽是夏华的旌旗。
他麾下的远征军,更是堪称南洋第一强军。十万陆军,半数装备了自研的线膛步枪,射程远超欧洲人的火绳枪;三支舰队,两百余艘战船,小到灵活的福船,大到仿造改良的战列舰,舰首架着的六十八磅重型加农炮,能把半尺厚的橡木船板轰得粉碎。这是属于工业文明对农耕文明、对早期殖民势力的降维打击,更是林烨呕心沥血,为夏华帝国打造的利刃。
“死战?”林烨轻笑一声,转头看向身后的火炮阵地。数十门崭新的“神威大将军”火炮,炮口黝黑,正对着远方的海平面。炮身的青铜纹路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那是工匠们用最好的铜锡合金铸造而成,炮膛里的膛线,是林烨带着工匠们,用手工一点一点拉出来的。为了造这些炮,夏华帝国的三座炼铁厂昼夜不息,矿工们在婆罗洲的深山里,挖出了一船又一船的铁矿石;为了炼出合格的火药,化学家们反复试验,将硝石提纯率提高到了百分之九十九,让炮弹的威力提升了数倍。
“传令下去,舰队封锁巴达维亚港口,陆军围城。”林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给那荷兰总督三天时间,降,则保全他麾下士兵性命,送往吕宋屯田;不降,破城之日,鸡犬不留。”
陈武领命而去,城头的士兵们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林烨望着天边的归鸟,思绪飘回了数月前。那时,葡萄牙人仗着马六甲要塞,扼守着东西方贸易的咽喉,还叫嚣着要“把黄皮猴子赶下海”。结果,夏华远征军的火炮,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轰塌了马六甲的石质城墙。那些穿着华丽铠甲的葡萄牙骑士,在夏华士兵的线膛步枪齐射下,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紧接着,西班牙人来了。他们从墨西哥调来舰队,带着数不清的金银,想要夺回吕宋。可在夏华舰队的重型火炮面前,西班牙人的战船不堪一击。一场海战下来,海面上漂满了折断的桅杆和烧焦的船板,西班牙舰队全军覆没,连带着他们运来的金银,都成了夏华帝国的军饷。
欧洲人惊恐地发现,这片他们视为“黄金之地”的南洋,突然崛起了一个可怕的对手。他们的火绳枪,射程不如夏华的线膛枪;他们的加农炮,威力远逊于夏华的神威大将军;他们引以为傲的帆船,在夏华的改良战列舰面前,就像孩童的玩具。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巴达维亚城堡里,没有传来投降的消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林烨亲自下令:“开炮!”
“轰轰轰——”
数十门神威大将军火炮齐声怒吼,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重达数十斤的实心炮弹,拖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砸在巴达维亚的城墙上。石屑飞溅,烟尘弥漫,坚固的城堡城墙,在炮弹的轰击下,如同纸糊一般,迅速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痕。
荷兰人的火炮也在还击,可他们的炮弹,落在夏华军队的战壕前,只能溅起一片泥土。夏华的士兵们躲在精心挖掘的战壕里,有条不紊地装填炮弹,调整炮口,每一次齐射,都让巴达维亚的城墙多一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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