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在帐中惊醒时,帐外正传来明军斥候的呼喝。指尖触到粗糙的麻布帐幔,鼻尖萦绕着潮湿的草木气息,他才彻底确认——自己真的穿越到了永乐三年的南安。前世作为军事爱好者,他对这段历史烂熟于心,南安地处闽粤交界,山高皇帝远,正是乱世立足的绝佳之地。
最初的日子,林烨整夜难眠。他深知永乐帝雄才大略,却也猜忌心极重,若不能快速建立根基,迟早会被朝廷清算。他以现代军事知识整训乡勇,用改良的炼铁术打造精良兵器,又开办学堂传授算术与农桑之法。看着乡勇们从松散农夫蜕变为纪律严明的士卒,看着南安的粮仓渐渐充盈,林烨心中的不安才稍稍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野心:“南安只而起点,要想真正立足,必须向外拓展。”
永乐五年,缅甸东吁部落频繁袭扰大明边境,朝廷疲于应对。林烨抓住机会,主动上书请求出征,永乐帝虽有疑虑,却也不愿错失良机,便准了他的请求,却只拨给少量粮草,意图坐山观虎斗。接旨那日,林烨站在帐前,望着麾下三千将士,心中既有对朝廷提防的愤懑,更有破釜沉舟的决绝:“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大军进入缅甸境内,湿热的气候让不少士兵水土不服。林烨每日巡查军营,亲自调配草药,改良饮食,夜里则对着地图反复推演。当斥候回报东吁部落主力驻扎在萨尔温江畔时,他心中已有了计策。深夜,他披着蓑衣站在江边,听着江水涛声,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渡口:“缅甸人善水战,却疏于防备夜袭,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三更时分,林烨亲率五百精锐,乘竹筏顺流而下,直扑东吁军营。他身先士卒,手中长刀劈开营帐,火光中,士兵们的呐喊与敌人的惨叫交织在一起。激战中,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肩头飞过,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愈发清醒:“成大事者,岂能惧生死?”此战大获全胜,东吁部落首领被俘,林烨却没有屠营,反而善待俘虏,发放粮食。看着那些原本敌视的缅甸人眼中露出感激,他心中了然:“征服人心,远比征服土地更重要。”
此后半年,林烨采取“剿抚并用”的策略。对顽抗的部落,他以雷霆手段击溃;对愿意归顺的,他保留其首领权力,只要求缴纳赋税、提供兵源。他在占领区推广中原的耕作技术,兴修水利,甚至创办双语学堂。每当看到汉人与缅甸人一同耕种、贸易,林烨心中便涌起一股成就感,却也不敢懈怠:“这些部落表面归顺,实则各有心思,军权一日不在手中,便一日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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