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海面上，那艘从石进山别墅开出来的游艇乘风破浪，引擎轰鸣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王江站在驾驶台，手里拿着从石进山密室找到的一份手绘地图，是这年石进山探索的成果。地图很旧，纸张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日文标注着一些地理坐标和简易的地形示意图。
王江不太懂日文，但中文在日文中很多，于是也能看懂一些。
“双兔山……”王江眯着眼睛辨认地图上的标记。按照地图显示，这座山应该在海岸线附近，形状像两只蹲伏的兔子。但问题是，数年过去，海岸线、植被早就变了，很多当年的地标都已经消失。
火牛蹲在一旁，啃着从石进山家顺来的罐头。“老大，这玩意儿靠谱吗？万一那个石进山找的方向有误呢”
“不会。”王江摇头。“他当时吓成那样，说的都是真话。而且这地图是从他最隐秘的保险箱里找到的，应该是滕田家给他的线索。”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海岸线。月光下，黑黢黢的山体连绵起伏，但哪座是双兔山，真不好判断。
“先沿着海岸线转转，看看有没有符合特征的山。”王江说着，调整了一下航向。
游艇在海面上缓慢前行。王江开启【天眼】，仔细观察着沿岸的地形。大约行驶了两个小时，他突然眼前一亮。
前方约五海里处，有两座相连的小山包，在月光下看，轮廓确实像两只兔子。但问题是，这两座山现在已经不在海岸边了——它们位于内陆，距离海岸线至少有三公里。
“地貌变化太大了。”王江皱眉。“当年这里可能是海湾，后来被填海造陆，现在已经变成陆地了。”
火牛也凑过来看。“那怎么办？总不能现在上岸去找吧？那边都是橡胶园和村庄，这么晚了过去太显眼。”
王江想了想。“先在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就在这时，一股异样的寒意突然从背后袭来。
王江猛地回头，【天眼】全力运转。在游艇后方约百米处，海面上飘着一缕黑色的烟雾。那烟雾在月光下格外显眼，像一条黑色的蛇，蜿蜒飘荡，始终保持着与游艇相同的速度。
“草。”王江低声骂了一句。“真来了。”
火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什么也看不见。“老大，什么东西？”
“式神。”王江的脸色沉了下来。“滕田家的狗崽子反应挺快。”
他心里暗骂。石进山背后的那个刺青式神被他用破阴符废掉了，本以为能争取一些时间。没想到滕田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又派来了新的式神追踪。
“能甩掉吗？”火牛问。
“甩不掉。”王江盯着那缕黑烟。“式神这种东西，只要锁定了目标，就会一直追。除非杀掉操控它的人，或者用更强的术法把它打散。”
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飞速运转。现在的情况很麻烦。式神在海上追杀他，而他又不能丢下这艘船——这可是他们现在唯一的交通工具，而且船上还装着从石进山家搬来的所有财物。
“火牛，你来开船。”王江突然说。“加速，往外海开。”
“啊？往外海开？”火牛愣了一下。
“听我的。”王江已经走到船尾。“开快点，越快越好。”
火牛也不废话，立刻冲到驾驶台，把油门推到底。游艇的引擎发出更大的轰鸣，船速迅速提升。
王江站在船尾，看着那缕黑烟越来越近。当距离拉近到五十米时，黑烟突然一分为三，化作三道黑色的影子，尖叫着扑了过来。
“来得好。”王江冷笑一声，双手快速结印。
【去】！
十几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指尖射出，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迎向那三道黑影。
“啾——！”
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在金光的切割下，身形剧烈扭曲。但它们并没有溃散，反而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新聚拢，继续扑来。
王江眼神一凛。这些式神比石进山背后那个更强，普通的【术法】伤不到它们。
他立刻换了招式，左手掐诀，右手在空中画符。一道赤红色的火焰凭空燃起，化作一条火蛇，呼啸着冲向黑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