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周建国打断她,
\苏糖说得对,这次不追究了。但再有下次......\
等赵翠兰母女灰溜溜走后,苏糖凑近周建国:
\周队长,我娘家有批高产种子......\
\真的?\
周建国眼睛一亮,随即狐疑,
\你娘家不是在......\
\嘘——\
苏糖竖起手指抵在唇边,
\别问来路。只要能解决粮食问题,这秘密就烂在肚子里。\
周建国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用力点头:\好!我信你!\
门帘被掀起一道缝隙,王秀芬的身影一闪而过。她贴着墙根快步往家走,嘴角微微上扬。
王秀芬的嘴角咧得更开,差点儿被稻草堆绊了一下,她抬脚踢开稻草,继续往家走。
\妈!\
她推开家门,门轴发出吱呀声,
\苏糖有秘密种子!\
赵翠兰正在添煤油,手抖得差点打翻油罐:\什么?\
\我听见了,\
王秀芬凑近母亲,\她要拿娘家的高产种子给村里。\
赵翠兰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
\好啊苏糖,藏得够深......\
\怎么办?\
王秀芬抓住母亲衣袖,\要是种子高产,她就成功臣了。\
赵翠兰冷笑一声:\功臣?我要让她当罪人!\
赵翠兰转身从米缸底掏出个布包,层层揭开后露出半把发黑的玉米种。
\把这个混进苏糖的种子里。\
她把布包塞进王秀芬手里,王秀芬皱眉后退:
\这都霉成这样了......\
\霉了才好!\
赵翠兰突然抓住女儿手腕,阴恻恻的道,
\等种子发芽时烂根,看苏糖怎么收场!\
王秀芬看着母亲浑浊的眼睛,突然笑了:
\这招够狠。\
她捏起一粒霉种对着灯光观察,菌丝在热力下微微卷曲。
接着,赵翠兰又去里屋掏出个瓦罐,罐口缠着发黄的棉布:\把这个拌进去,烂得更快。\
揭开棉布,一股酸腐的气味弥漫开来,罐底沉淀着暗红色的液体。
\这是啥?\
王秀芬捂住鼻子。
\泡过老鼠药的红曲水。\
赵翠兰阴森一笑,\去年毒死你姑父家的猪,就是用这个。\
王秀芬打了个寒颤,却还是伸手接过瓦罐:
\明天咋动手?\她的声音发颤,却又带着压抑的兴奋。
\趁苏糖交种子时。\赵翠兰凑近女儿耳畔,低声道,
\村公所里乱哄哄的,你混进去......\
\那么多人,我怎么动手啊?\
王秀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煤油灯下,她的瞳孔因紧张而放大。
赵翠兰突然冷笑,布满老茧的手指戳向女儿脑门:
\你不是会装模作样吗?明天主动去帮忙登记,把霉种倒进她的种子袋里!\
“妈,我…还是怕….”
“怕什么!”赵翠兰压低声音道。
“要是被发现......”
\发现又怎样?\赵翠兰突然抓住女儿手腕,
“到时候你就……..”
王秀芬盯着母亲,突然咧嘴笑了。
“妈,你太聪明了!”她忍不住欢呼。
“轻点!”赵翠兰低声呵斥她,“早点睡,明早还要去村公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