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着，眼底都是红血丝。
他们都明白，有些底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国家机器一旦运转，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呼……”
赵海平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大部队动不了，但我们还能做别的。”
他抬起头，看着陈伟，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
“叶锋现在的身份是‘特别顾问’，虽然没有编制，但他有权限调用情报。”
“你的意思是……”陈伟的眼睛亮了。
“给他情报。”
赵海平的手指在桌面上重重一点。
“把当年‘雷霆’行动的所有原始卷宗，包括那些后来被我们解密、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公开的战场数据，全部发给他。”
“还有，动用我们在欧洲的所有情报网。”
“我要知道‘鹰巢’的每一块砖头是怎么砌的，每一根电线是怎么走的，甚至那个奥利维亚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给我查得清清楚楚！”
“明白！”
陈伟立正敬礼，转身就要走，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赵海平，犹豫了一下，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请求。
“指挥官，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
“当年的行动，还有一部分核心数据，被列为了‘绝密’，一直封存在总参的档案库里。”
陈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些数据里，可能包含了方舟基金会渗透进来的内鬼线索，以及当年那批装备的后门漏洞。”
“按照规定，这些资料叶锋无权查看。”
“但是……”
陈伟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海平。
“我请求，将这部分资料，全部解密，发送给叶锋。”
“这是违规的。”赵海平皱眉。
“我知道。”
陈伟没有任何退缩。
“如果要处分，等叶锋活着回来，我亲自去军事法庭领罪。甚至枪毙我都行。”
“但现在，这是他唯一的生机，也是我们唯一能为他做的。”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赵海平看着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部下，看着他眼中那视死如归的光芒。
几秒钟后，赵海平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识别卡，扔给了陈伟。
“去吧。”
“出了事，我来扛。”
赵海平转过身，看向窗外初升的太阳，声音低沉而有力。
“告诉叶锋。”
“家里不方便出手，但家里……永远希望他赢。”
“让他放手去干，把那个狗日的方舟，给我捅个底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