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秋日清晨带着一丝凛冽，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发改委大楼冰冷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林峰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浓咖啡，深褐色的液体散发着苦涩的醇香，与他此刻内心的冷冽相得益彰。送走周岚后，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回到了这个没有硝烟的前线指挥所。
窗外，城市开始苏醒，车流如织，人声隐约，但林峰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脑中那张无形的棋局上。宋清河即将入境，秦为民的“清扫”计划蠢蠢欲动，这两条看似独立的线，正以一种危险的方式交织在一起。
加密频道里，李锐的声音带着通宵未眠的疲惫，却异常清晰：“头儿，秦为民秘书与境外那个空壳公司的资金往来证据链已经完全固定，五千万‘咨询费’的最终流向，虽然经过多层伪装，但指向了滇南边境几个特定的、与地下钱庄和偷渡活动密切关联的账户。时间点与宋清河预计入境时间完全吻合。”
“很好！”林峰眼神锐利，“这足以证明秦为民与宋清河里应外合，企图利用境外资本和非法手段进行政治破坏。将这些证据，连同‘清扫计划’的邮件截图，整理成绝密报告，准备按计划报送。”
“明白！报告一小时内完成。”李锐应道。
“风子那边情况如何？”林峰问。
“秦风队长已经带人先期抵达滇南边境预定区域，正在对接当地国安和边防的同志，布控监视点。宋清河的接应团伙也在监控之下，暂时没有异常动静。”
“告诉风子，务必人赃并获！宋清河此人极其狡猾，警惕他金蝉脱壳。同时，确保行动绝对保密，不能打草惊蛇，惊动了省城这边的秦为民。”林峰叮嘱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是！”
结束与李锐的通话，林峰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也让他的思维更加敏锐。秦为民在省城盘踞多年，树大根深，仅凭经济问题和与宋清河的关联，未必能一击致命，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能引爆全网的突破口。
他沉吟片刻，拿起内部保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林主任？”
“张处长，是我。”林峰语气变得熟稔，“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侧面了解一下。”
“你说。”电话那头的张昊，是林峰在青干班的同学，如今在省委办公厅督查室任职，位置关键，消息灵通。
“我收到一些反映，可能涉及个别领导同志的亲属，在商业活动中存在一些……不太规范的行为，比如利用影响力承接政府项目之类。”林峰说得非常含蓄，用的是官场常见的模糊措辞，“主要是关于秦省长那位外甥，就是‘鼎泰投资’的赵总，他最近是不是又参与了什么大型政府项目的投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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