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砸了这破厂子，看他还拿什么拖欠工资！”
工厂大门口围着二三十个工人，个个情绪激动。最前面站着几个年轻人，看样子是带头的。
李明脸色大变：“糟了，工人又闹起来了。”
周平推开车门下车，打量着眼前的场景。
工厂不大，院子里摆着几十个大陶缸，里面是正在发酵的酱油。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酱香味，闻起来确实不错。
“都给我住手！”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厂房里冲出来，正是厂长李建国，“砸了机器，大家都别想拿工资！”
“你少来这套！”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指着李建国的鼻子骂，“都拖了三个月了，再不给钱，老子真砸了！”
“对！砸了！”其他工人跟着起哄。
“我说了，再等一个星期，我一定把钱凑齐。”李建国急得满头大汗，“大家伙跟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信不过我？”
“信个屁！”黄毛一把推开李建国，“上个月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说着，他抄起一根木棍，就要往陶缸上砸。
周平眼疾手快，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木棍。
“你谁啊？”黄毛转头看向周平，凶神恶煞，“多管闲事找死是吧？”
周平没说话，手上微微用力。黄毛只觉得虎口一麻，木棍脱手而出。
“你……”黄毛还想再说什么，对上周平的眼神，不知为何心里一虚，后退了两步。
“各位。”周平松开木棍，扫视着在场的工人，“我是来谈生意的。如果你们把厂子砸了，别说工资，连厂子都没了。”
“谈生意？”黄毛冷笑，“这破厂子还能有什么生意？你该不会是李建国找来的托吧？”
周平没理他，直接走到李建国面前：“你是厂长？”
“是……是的。”李建国擦了擦额头的汗，“您是……”
“我叫周平，想跟你谈谈合作。”周平看了看那些陶缸，“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看看你们的产品。”
李建国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好好好，您跟我来。”
黄毛还想拦，被周平一个眼神扫过去，硬是没敢动。
周平跟着李建国进了厂房。
厂房里很简陋，设备也很老旧，但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着各种荣誉证书，都是八九十年代的。
“周总，您看看这个。”李建国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酱油，小心翼翼地递过来，“这是我们的招牌产品，纯天然发酵，一百八十天出缸。”
周平拧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酱香扑鼻而来。他倒了一点在手心，仔细观察。
酱油颜色深褐，质地浓稠，在手心晃动时能看到明显的挂壁。周平用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味道醇厚，回味悠长。
“好东西。”周平点点头，“就是这个。”
李建国眼睛一亮：“周总的意思是……”
“我要你们厂的酱油。”周平放下瓶子，“不过我有个条件。”
“您说，什么条件都行！”李建国激动得声音都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