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叔又不是我们家什么人!凭什么平白无故帮我们家垫钱?”
棒梗却依旧一脸理直气壮,仰着下巴道:“奶奶说的!傻叔家的东西,就是我们家的!不用还!”
这话一出,秦淮茹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愣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说不出的疲惫和无奈。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敲响,门外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贾家妹子,在家吗?我是隔壁院赵启晨的娘。”
“在呢在呢!” 秦淮茹闻言,连忙收敛心神,快步上前打开门。
徐慧珍抬脚走进屋,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站在八仙桌前、低着头不敢吭声的棒梗身上,温声问道:“棒梗,你捡的那几个麻雷子,是不是我家启晨丢的?”
棒梗吓得浑身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攥着衣角的手都在发抖,半天不敢吱声。
秦淮茹赶紧上前一步,满脸歉意地解释:“赵家嫂子,实在对不住,是我家棒梗不懂事,捡了东西没吭声,还闯了祸。我代他给你家老二道歉了。”
“哎呀,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徐慧珍见秦淮茹误会了,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我过来不是找孩子麻烦的。”
“是这么回事,我家老二太调皮了,今天拉着家里几个小子跑去供销社买鞭炮玩,回来我给他换衣服,发现口袋里还剩几个麻雷子。当时吓到了,不过他们都说没玩,我就罚了他们几个在院里扎马步反省。结果傍晚他爸回来,细问了几句才知道,还有几个麻雷子上午弄丢了。”
徐慧珍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这麻雷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威力大得很,我怕哪个孩子捡着瞎摆弄伤着自己,就挨家挨户过来问问。还好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秦淮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连忙侧身让徐慧珍坐下,又转身去准备泡茶。
“妹子你别忙活,我说几句就走。” 徐慧珍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棒梗紧绷的小脸上。
“孩子也是一时贪玩,哪有不闯祸的。再说这麻雷子本就是我家启晨没看好,丢在外头才惹出的事,算不得你家棒梗一个人的错。”
棒梗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大概是没想到这位赵家婶子非但没骂他,还帮他说话。
秦淮茹眼眶一热,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声音都带上了鼻音:“赵家嫂子,你能这么说,我还真不好意思…… 真是太感激了。这事说到底还是棒梗不懂事,拿着麻雷子瞎胡闹,把许大茂家的鸡炸伤了,多亏了院里一大爷和傻柱帮忙,才把这事给了了。”
“许大茂?” 徐慧珍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孩子没出事就好,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硬塞到秦淮茹手里:“这钱你拿着,算是我替启晨赔的。这事也不能让你一家扛着。”
“这可使不得!” 秦淮茹慌忙推回去
“嫂子你能来一趟,专门提醒我,我就知足了,哪还能要你的钱。”
“拿着吧。” 徐慧珍按住她的手不放
“说到底这麻雷子也是我家启晨弄的,我们家怎么也得担一份。你一个女人家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就不要客气了。”
两人推让了半天,秦淮茹实在拗不过,只好红着眼眶收下。
徐慧珍又叮嘱了棒梗几句:“以后再捡着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摆弄了,知道吗?要是喜欢放炮仗,过年的时候让你爹…… 让你娘给你买几个小鞭,安全的那种。”
她说到 “爹” 字时顿了一下,瞥见秦淮茹眼底的黯然,连忙转了话头。
棒梗这次倒是听话,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赵婶。”
徐慧珍笑了笑,又和秦淮茹寒暄了几句,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