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要早起拜年呢，压岁钱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孩子们恋恋不舍地仰着脖子，看着最后一支烟花在夜空炸开，这才被大人们拉着回了屋。赵倪和娄小娥负责给小孩子们洗漱，冯楠则笑眯眯地跟在后面，给每个孩子的枕头底下都塞了一个红包。
长辈们也陆续回房休息了，赵乾和妻子们留在院里收拾餐桌。碗筷碰撞的声音，混着窗外的晚风，格外惬意。
娄晓筱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轻声叹了口气：“今天大家都挺开心的，就是不知道爸妈在香港怎么样了，过年了，也不知道他们吃没吃饺子。”
赵乾看出她的伤感，放下手里的碗，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柔声安慰：“放心吧，爸妈的公司现在已经稳定了，那边的条件好，想吃什么都有。等暑假，我带你和孩子们一起去香港看他们，好不好？”
娄晓筱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好。”
“别腻歪啦！” 陈雪茹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走过来，笑着打趣道，“快过来泡泡脚，解解乏，今天忙活一天了。”
夜深了，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屋檐下的红灯笼还在风中轻轻摇晃，映得青砖地都红彤彤的。赵乾躺在床上，身边缠着两个小女儿，赵悦彤和赵悦宁挤在他两边，小手还紧紧攥着白天的红包。身侧的妻子呼吸均匀，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赵乾看着窗外的月光，听着身边的呼吸声，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赵悦彤和赵悦宁被炮竹声吵醒，揉着眼睛爬起来，蹬蹬蹬跑到赵乾和娄晓筱的床边，一人拽着一只胳膊，叽叽喳喳地喊：“爸爸！妈妈！快起床！要拜年啦！要红包啦！”
赵悦彤穿着一身小红袄，梳着两个羊角辫，辫梢上还系着昨天新买的红绒花，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像只快活的小喜鹊。
她拽着赵悦宁，一溜烟跑到哥哥姐姐的房间，把赵启旸、赵悦萱这些小萝卜头们全都叫了起来，然后跟着大孩子的身后，一窝蜂地往后院跑去，小短腿迈得飞快，生怕落了后，连棉袄的扣子都跑开了。
“慢点跑！别摔着！扣子都开了！” 徐慧珍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她手里还端着一盘刚包好的饺子，正要下锅，看着这群撒欢的孩子，忍不住笑着摇头。
“知道啦！” 孩子们头也不回地喊着，脚步声哒哒哒地响成一片。
一群孩子冲到爷爷奶奶的屋门口，赵悦彤人小嗓门大，踮着脚尖拍着门板，脆生生地喊：“爷爷奶奶开门！我们来给你们拜年啦！”
屋里早就有了动静，赵父赵母早已穿戴整齐，炕桌上摆着一叠崭新的红包，还有一些糖果。
听到喊声，赵母连忙拉开门，笑着招呼：“哎哟，我的小祖宗们，快进来！”
孩子们一窝蜂地挤进去，在赵启晨的带领下，规规矩矩地跪成一排，“咚” 地一声磕了个响头，然后异口同声地喊：“爷爷奶奶新年好！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福气满满！”
赵悦彤喊得最响亮，喊完还不忘偷偷拽了拽赵启旸的袖子，挤眉弄眼地小声说：“哥，忘了说要红包！”
这话被赵母听了个正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弯腰把赵悦彤扶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打趣道：“都起来都起来，地上凉。你这小机灵鬼，人不大，心眼倒不少，拜年就是为了红包呀？”
赵悦彤也不害羞，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使劲点头：“红包要，祝福也要！爷爷奶奶最好啦！”
“好好好，都给都给！” 赵母笑得合不拢嘴，从炕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挨个塞到孩子们手里，还不忘叮嘱，“拿着压岁钱，新的一年要乖乖听话，好好学习啊！”
赵启旸接过红包，一本正经地：“谢谢爷爷奶奶，我以后一定考双百！”
赵悦萱则是腼腆地笑了笑，小声道了谢，把红包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只有赵悦彤，捏着红包颠了颠，感受着里面毛票的厚度，美滋滋地揣进棉袄兜里，还拍了拍，生怕掉出来，小脸上满是兴奋。
刚从爷爷奶奶屋里出来，孩子们又浩浩荡荡地冲向师父和师叔公的屋子。这次赵悦彤学聪明了，乖乖地跟在哥哥姐姐身后，不再乱说话。
“师公！师叔公！新年好！” 孩子们站成一排，脆生生地喊，“祝你们身体棒棒，天天开心，百病不生！”
师父捻着胡须，看着眼前这群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从怀里掏出一沓红纸包：“好小子好丫头，快拿着！新的一年，要多读书，多学本事，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师叔公也跟着打趣，伸手点了点赵悦彤的额头：“尤其是小十，下次可不许抢哥哥的蟹肉吃啦！那可不是乖孩子该做的事。”
赵悦彤的脸 “唰” 地一下红透了，像个熟透的苹果，她扭捏地躲到赵悦萱身后，小手揪着姐姐的衣角，小声嘟囔：“我那才不是抢呢…… 我就是尝尝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