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车轮碾过铁轨的哐当声渐渐远离保定城,车厢角落的赵乾靠在面粉袋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铜戒指的纹路。他半眯着眼,后背抵着货柜顶部堆叠的麻袋,身体随着车厢轻微晃动,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窗外 —— 保定城方向的夜空本该一片漆黑,直到一声沉闷的爆炸顺着夜风传来,橘红色的火光在天际线一闪而过,他嘴角才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指尖的戒指也随之停止转动。
“这才刚开始。” 赵乾低声呢喃,抬手拍掉身上的面粉,精神力悄然铺开,远处营地的混乱声响仿佛就在耳边。
此时的保定日军独立混成旅团营地,早已成了一处血肉地狱。
“八嘎!这清酒是掺了水吗?晚上都去了两趟厕所了!” 一个只穿兜裆布的鬼子兵揉着惺忪睡眼,膀胱胀得发疼,骂骂咧咧地披上破军大衣,趿拉着木屐就往营外茅房跑。刚撩开门帘,手腕勾到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绊线,他还没反应过来,“咔嚓” 一声轻响,房梁上的阔剑地雷瞬间炸开!
火光裹着数百枚钢珠爆射而下,像暴雨般砸向整个营房。刚踏出门口的鬼子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十数枚钢珠穿透身体,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营炕上十几个还在睡梦中的鬼子更惨,钢珠穿透被褥,在他们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血洞,有人在剧痛中惊醒,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寂静的夜晚被这声爆炸戛然打破,相邻营房的鬼子们瞬间惊醒,有的手忙脚乱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有的还在摸枕边的军刀,可没等他们踏出门槛,第二声、第三声爆炸接连响起。一间间营房的爆炸声像夏日的蝉鸣般此起彼伏,巨大的声响传遍整个保定城,碎肉混着木屑撒满营地,在月光下形成诡异的黑红色烟雾,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火药味,让人作呕。
“敌袭!敌袭!快架机枪!” 一队赶来支援的鬼子小队里,满脸胡茬的军曹举着军刀嘶吼,声音因恐惧变调。可当他气喘吁吁跑到重机枪阵地时,却发现阵地上躺着四具冰冷的尸体 —— 赵乾先前清理的岗哨早已僵硬,喉咙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了望塔上探照灯的灯光斜指夜空,也许是在给鬼子指引回家的路。
混乱中,几个通讯兵抱着电台往旅团部跑,刚到门口就看见趴在地上的卫兵尸体。卫兵们的喉咙都被精准刺穿,鲜血在地面凝成黑红色的水洼,电台天线也被不知什么东西切断,根本发不出信号。
“旅团长阁下!” 一个戴眼镜的参谋跌跌撞撞冲进旅团部,军帽都跑掉了,却在里屋的榻榻米上看到了更骇人的一幕:旅团长小泉太郎的尸体早已冰凉,心脏处有一个诡异的窟窿,鲜血浸透了他的和服,桌上的作战地图不翼而飞,抽屉里的金条与古玩也没了踪影,只有一盏煤油灯在风中摇曳,映得参谋的脸惨白如纸。
“快!快向司令官阁下发电!保定城遇袭,独立混成旅团全部玉碎,旅团长小泉太郎阁下玉碎!请求司令官阁下立即派兵支援!” 参谋抓着被剪断的电话线,对着身后的通讯兵嘶吼,声音都在发抖。通讯兵慌乱地检查电台,却发现线路早已被破坏,只能徒劳地拍打着机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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