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队员们围着平安县城的布防图反复推演。魏和尚带着一组队员在山林里练习攀爬城墙,每人腰上绑着二十斤的沙袋,从十丈高的陡坡上往下滑,手掌被碎石磨得全是血泡,用布条裹住继续练;有个叫王小虎的队员怕高,每次滑到一半就腿软,魏和尚也不骂他,只是蹲在坡底说:“你要是现在怕了,到了东门城墙上,鬼子的机枪可不会怕你!” 王小虎咬着牙,硬是练到能闭着眼从坡上滑下来,落地时还能稳稳地接住递过来的匕首。
二组队员跟着丁伟的参谋学伪军的口令和步态,连敬礼的姿势都练了上百遍。参谋拿着一根木棍,谁的腰挺得不直、敬礼时胳膊弯得角度不对,就用木棍敲一下:“伪军见了鬼子,腰得弯三分,胳膊得抬到胸口,你们这模样,一进城就得被识破!” 队员们对着树干练敬礼,练到胳膊发酸,连吃饭时拿筷子的手都在抖。
三组队员则在废弃的破庙里模拟宪兵队大院的布局,用树枝搭成院墙,用草垛堆成指挥室的样子,练习近身格斗。孔叔的警卫员是个老侦察兵,教队员们用匕首时,特意强调:“捅鬼子要捅心口,别捅肚子,肚子软,捅进去没那么快死,万一喊出声就完了。” 队员们两两一组对练,衣服被匕首划开了口子,身上添了不少青紫的伤痕,却没人喊疼。
考核当天夜里,月黑风高,连星星都躲进了云层。三组队员趁着夜色,踩着田间的小路摸到平安县城外。魏和尚带着一组蹲在东门不远处的草丛里,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腿,冰凉刺骨。他眯着眼,看着城墙上的鬼子岗哨来回踱步,岗哨手里的步枪上挂着刺刀,每隔三分钟就会停下,往城外望一眼。
“小虎,你跟我去排雷,其他人准备绳钩。” 魏和尚压低声音,从背包里掏出工兵铲,递给王小虎一把。两人猫着腰,贴着城墙根往前挪,泥土里的地雷埋得不算深,露出一点点黑色的引线。王小虎屏住呼吸,用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挖开泥土,手指捏着引线,慢慢把地雷的保险销拔出来,塞进怀里 —— 他怕扔了会有响声,干脆揣着地雷往回走。
等排完最后一颗地雷,魏和尚对着身后的队员做了个手势。两名队员立刻掏出带消音器的冲锋枪,枪口对准城墙上的岗哨。消音器是赵乾特意从戒指里拿出来的,黑色的金属管套在枪口上,能把枪声压得像风吹过草叶的声音。
“砰!砰!” 两声轻响,被击中脖子的两个哨岗,闷哼一声倒在城墙上。魏和尚见状,立刻甩出绳钩,钩爪在城墙上时只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他第一个往上爬,手指紧紧抓住绳子,脚蹬得飞快,爬到墙头时,正好看到两个鬼子举着刺刀转了过来。
魏和尚也不慌,从靴筒里掏出匕首,手腕一翻,就把第一个鬼子的手腕划开了。鬼子手里的刺刀掉在城墙上,发出 “当啷” 一声,魏和尚趁机扑上去,膝盖顶住鬼子的胸口,匕首直接捅进了鬼子的心口。另一个鬼子刚要开枪,身后的队员已经爬了上来,用冲锋枪的枪托砸在鬼子的后脑勺上,鬼子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
城楼上的几个鬼子听到动静,纷纷往这边跑。被早已埋伏在转角的队员用匕首快速解决。
“东门拿下!” 魏和尚对着通讯员低声汇报,声音里带着一丝喘息,随即指挥队员调转重机枪,枪口对准城内防备赶来支援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