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宋夫人，眼神里多了几分疲惫，“你可以通知孔宋，将手脚处理干净，调查组还是要下去的。”
宋美龄眼睛一亮，赶紧拿起桌上的电话：“我这就给两家打电话，让他赶紧准备！”
当晚，上海扬子公司的办公楼里，孔大公子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聚集的抗议人群，手里的雪茄都快烧到手指了。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他的秘书抱着一摞账簿走了进来。
“总经理，银行和各分公司已经将相关记录和账簿都销毁啦！” 秘书将账簿放到桌上，“这些是上海总公司的全部账簿，下面的经手人都已经坐上去澳洲的邮轮！”
孔大公子将未燃尽的雪茄摁在烟灰缸里。他拿起一本账簿，翻了几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我倒要看看没有这些账簿，他们怎么查。你把这些账簿搬到地下室，用汽油烧了，再把我们准备的第二套账本换上！”
在秘书离开办公室后，一个工作人员打扮的人跟着秘书去往了地下室。
第二天中午，几辆汽车在十几辆军卡的保卫下开进扬子公司大院。军卡上的士兵迅速下车将扬子公司团团包围，十几名军官在两名将军的带领下向办公楼走去。
孔打公子站在大厅里，脸上堆着假笑，伸手想去握为首的中将的手：“熊将军，这么大阵仗，让孔某有点受宠若惊啊！”
熊中将推开他的手，语气冰冷：“孔大公子，我们今天是受国民政府的监察院、经济部和财政部命令，调查扬子公司，请你配合！”
孔大公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侧身让出了一个身位：“各位请，我们扬子公司是做合法生意的，欢迎各位来查也好给我们正名。账簿我已经让秘书整理好了，马上就给你送过来。”
进了会议室，熊中将坐在主位上，调查组的人分坐在两边。孔大公子坐在对面，手里把玩着一个玉扳指，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过了十几分钟，秘书抱着一摞假账走进来，放在熊中将面前：“将军，这是扬子公司近三年的账簿，您请过目。”
熊中将拿起一本账簿，翻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他抬头看向孔大公子，语气里满是质疑：“孔公子，这账簿是不是拿错了？你们公司去年从美国进口了五十辆汽车，怎么账簿里只记了十辆？还有，你们运到天津的三船棉花，账簿里怎么没有记录？”
孔大公子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熊将军，不知道你从那得到虚假消息？我们公司去年确实只进口了十辆汽车，至于运到天津的棉花，那是帮别的公司代运的，跟我们没关系。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江海关的人，他们有记录。”
熊中将冷笑一声，从公文包中里掏出一叠照片，拍在桌子上：“你还想狡辩？这是我昨天收到的照片，这里记录的账目和美国提供出关记录一致，这你怎么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