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几个鬼子兵抬着担架跑过来，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下面鼓鼓囊囊的，上面渗着暗红的血，血渍在雪地里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那是昨晚守在银行外的鬼子尸体，尸体已经被烧得有些碳化，皮肤皱巴巴的，可脖子上依旧能看到一个诡异的血洞，边缘整齐，正是三棱军刺留下的痕迹。
孙大麻子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干呕起来，胃里的酸水翻涌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看着那几个鬼子兵面无表情地抬着担架往前走，心里清楚，这四九城，已经成了那个 “幽灵” 的猎场，而他们这些人，不过是猎场上的猎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盯上。
与此同时，多田的指挥部里，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多田将军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电报，指节发白，几乎要把电报捏碎。电报上写着：“天津 63 旅团已奉命出发，预计明日午时抵达四九城。”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他盼着 63 旅团能赶紧来，帮他稳住四九城的局势。
可他看着桌上堆着的报告，眉头皱得更紧了 —— 一夜之间，17 个大汉奸被杀，这些汉奸都是平日里帮他们维持秩序、搜刮百姓的 “得力助手”；十几个鬼子商人被灭口，其中山田还是皇军搜刮的白手套；银行被烧，金库被毁，里面存放的金条、日元全没了踪影。这些消息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他坐立难安。
“将军，现在城里的皇军和伪军都慌了，没人敢单独行动，连巡逻都要凑够一个小队才肯出勤。” 参谋低着头，声音带着恐惧，不敢看多田的眼睛。
“还有，那些商人天天来指挥部门口闹，说要是再不抓住凶手，他们就要搬离四九城，还要上报大本营，告我们保护不力。”
多田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一地，落在文件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印记：“八嘎！他们能搬到哪里去？那个‘幽灵’能让他们平安出城吗？告诉那些懦夫，要离开就离开，出城后的安全他们自己负责！出了事，别来找我！”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抓住那个 “幽灵”，根本没心思管这些商人的死活。
他喘了口气，胸口还在起伏着，又道：“63 旅团什么时候到？电告他们到达后，立刻接管四九城的防务，把所有路口都封了，进出城的人都要搜身，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去！另外，让特高课全力搜捕，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鬼面’找出来！告诉松本，要是再找不到人，他这个特高课课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啦！”
“是！” 参谋连忙点头，转身要走，却被多田叫住：“等等，让孙大麻子把城里的地痞流氓都组织起来，发出悬赏，提供‘鬼面’的下落者赏银一万大洋。告诉孙大麻子，要是这样还没有结果，让他们去前线当敢死队吧！”
参谋应了声，快步走了出去，生怕多田再发火。多田看着窗外的雪地，雪还在下，无声无息地覆盖着这座城市。他眼神阴鸷，心里暗恨 “幽灵”的狡猾，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 他不信那个 “幽灵” 真的能上天入地，等 63 旅团来了，就是他的死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