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的黑暗，或许才刚刚开始。
“郭烈，”他突然问“你觉得黑甲人和仲裁者，谁更可怕？”
郭烈愣了一下，认真思考后回答：“黑甲人像是一个偏执的科学家，它想改造世界，但至少还承认‘共生’的可能性。
而仲裁者！它是个纯粹的清道夫，视一切有机成分为垃圾，要清扫、格式化、重装系统。”
他苦笑：“如果非要选一个当敌人，我宁愿选黑甲人。至少，它还会跟你讲条件。”
“讲条件……”林海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是啊，会讲条件的敌人，至少还有弱点。
而仲裁者，它没有欲望，没有情绪，只有冰冷的指令和算法。
这样的敌人，才是最麻烦的。”
他转身，看向郭烈：“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你会很忙。”
离开医疗部，林海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来到了基地最高点的了望塔。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流浪者基地，灯火渐次亮起，战士们开始清理战场，医疗队穿梭在废墟中搜寻幸存者，工程师们评估建筑损伤……
一切都在恢复秩序。
但林海知道，这只是表象。
仲裁者的这次袭击，虽然被击退了，但它传递了几个危险的信号：
第一，它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四大商会内部，甚至可能更远。
第二，它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制造、投放大量机械进化者，而且这些单位的战斗力远超普通丧尸或变异兽。
第三，它的目标很明确，夺取关键技术和资源，为“升华”全人类做准备。
而这，还只是它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
“黑甲人想让我帮它摧毁仲裁者……”林海低声自语“但它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它的武器，也不是仲裁者的敌人。”
夜风吹起他的头发。
东方天际，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
“我是变量。”林海抬起手，看着手臂上那枚在晨光中微微发亮的纹身“是这场棋局里，唯一不受控制的棋子。”
“而棋手该换人了。”
一周后，流浪者基地中央广场。
三根金属柱矗立在广场中央，上面绑着三名曾经的技术人员。
他们的眼睛被蒙住，嘴巴被塞住，但身体的颤抖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广场上聚集了基地所有成员，从战斗部队到后勤人员，近两千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声。
林海站在高台上，一身黑色作战服，面无表情。
“这三个人”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广场，冰冷而清晰“在我离开基地期间，试图窃取核心数据库资料，向外部势力传递情报。造成了这次敌人袭击得成功，如果不是石头队长得死战，估计今天诸位无法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并且证据确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有人可能会说，他们是迫不得已，是被控制，是身不由己。但是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结果。结果是，他们背叛了基地，差点让所有人的努力化为乌有。”
他抬手指向金属柱：“在末世，背叛的代价只有一个，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