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她跺了一下脚，我感觉整个地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村口的卡车轰鸣声越来越近，人声也越来越大，我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虎女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走，去看看。”
她咧嘴一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刚刚不是说了么，要拍综艺，我可太想看看了，之前我就爱看那个谈恋爱的综艺。”
我们赶到村口时，周通正指挥着工作人员卸设备。
红外摄像机、电磁探测仪、甚至还有几台无人机…
阵仗比上次大了不止一倍。
张斯偲缩在人群最后，看到我时尴尬地挥了挥手，似乎是被逼着来的。
“小师傅！”
周通小跑过来，手里挥舞着一纸批文：
“这是上面特批的中元节民俗调研项目，咱们这回可是正规军！你不能推脱了吧？”
我扫了一眼批文，公章倒是真的。
老道士和年轻女孩没跟来，取而代之的是三个穿藏袍的喇嘛，正围着卡车撒糯米。
喇嘛撒糯米的画面让我觉得无比违和，叹口气道：
“上次不是说白天拍么？”
我指了指渐暗的天色：
“现在都快七点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中元节就得晚上拍才够味！”
周通搓着手凑近，压低声音道：
“放心，这次我带足了家伙。那三位是密宗的，专门超度横死鬼的…对了，海鲜明天一早就到，十只帝王蟹！还有很多别的。一会儿还会来一辆车，上面下来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奇人异士，我这不也是帮你解决问题嘛。”
话没说完，虎女突然走上前一把揪住周通的衣领。她比周通高出半个头，拎小鸡似的把他提离地面，只见虎女用力嗅了嗅：
“小子，你身上沾着尸油味，最近碰过死人？”
现场瞬间安静。
周通脸色煞白，想要挣扎，但是看虎女那个样子，他放弃了挣扎，结结巴巴道：
“前、前天去殡仪馆取景…就…确实是触碰了焚化炉什么的。”
“难怪，多少是沾染上了，你也是倒霉。”
虎女嫌弃地放开他，转头对我道：
“这蠢货被怨灵标记了，今晚肯定招东西，若是不管他，那三个撒糯米的可护不住他。”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村口的电灯突然齐齐熄灭。
一阵阴风卷着枯叶从卡车底下窜出来，有个戴鸭舌帽的场务惨叫一声…
他手里的一个水晶盘子，突然间裂开了，水晶都是有磁场的，这么就裂了…
喇嘛们立刻摇起转经筒，诵经声嗡嗡回荡。
周通却更兴奋了，冲摄影师大喊：
“快开机！这段素材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