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屋的烛火燃到后半夜，烛芯结了层焦黑的灯花，映得凌瑶脸上的倦意更浓。桌上摊着的边境地图，已被红笔圈出三个醒目的圆点——沙狼族联合西边的石漠叛部，三天内三次偷袭联盟的边境哨站，昨天更是烧了东部的一个小渔村，抢走了渔船和过冬的粮食。
“不能再忍了。”凌瑶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渔村位置，那里住着二十多户渔民，去年冬天她还去过，阿婆给她煮的鱼粥鲜得让人难忘。现在渔村落火的消息传来，她的心像被炭火烫了下，疼得发紧。
玄烈“咚”地一声，把长刀拍在桌上，震得烛火都晃了晃：“我带白虎族战士先上！明天一早就出发，把沙狼族的老窝端了！”他的甲胄还没脱，肩甲上沾着的草屑没来得及清理，是下午刚从边境巡逻回来的痕迹。
凤栖梧按住他的手，指尖的火焰泛着冷光：“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沙狼族这次有备而来，还勾结了叛部，硬拼会让族人白白牺牲。”他转头看向凌瑶，眼神里满是担忧，却也带着坚定，“你要亲征？”
凌瑶点头，声音虽轻却稳：“我是凤主，族人在边境受了难，我不能躲在后方。”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夜里的风带着凉意灌进来，吹得她的衣袍猎猎作响，“但我们不打无准备的仗，要筹足粮草、备齐武器，还要把后方安顿好，不能让老人孩子受牵连。”
接下来的几天，联盟上下忙得脚不沾地，却没一点乱。托尔带着锻造房的族人连轴转，铁锤敲铁砧的声音日夜不停，新铸的长刀、短矛堆得像小山，每一把都磨得发亮；苍渊和木灵子在边境的山林里种满了警戒藤和荆棘丛，还特意培育了能快速生长的“绊马藤”，只要敌人一踩，藤蔓就会立刻缠上来；沧溟带着鲛族守住了月牙河的水路，防止敌人从水里偷袭，还把渔船都转移到了上游的安全地带；墨渊的影族则全员出动，潜入沙狼族的营地侦查，每天都有密报传回来，标注着敌人的兵力、粮草位置；宸渊让苍鹰在边境的天空盘旋，一旦发现敌人动向，立刻传信，还组织了兽群，随时准备支援；凤栖梧则留在联盟本部，安抚族人，安排老人和孩子转移到中部的安全区域，确保后方安稳。
凌瑶每天天不亮就去训练场，和战士们一起练刀、射箭。玄烈陪在她身边，教她白虎族的近身格斗技巧：“战场上别想着逞强，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指挥大家。”凌瑶点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知道，自己肩上扛着的，是整个联盟的希望，不能有一点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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