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大殿里挤满了各族首领，案几上摆着枯萎的灵草、发白的珊瑚和带着油污的石块，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凤栖梧坐在主位，指尖的凤凰火明明灭灭，眼神却异常坚定：“工坊冒烟、机器轰鸣，不是让咱们糟践家园的理由。今天召集大家，就是要定规矩——往后蛮荒的资源，得‘养用结合’，谁也不能再无节制索取！”
话音刚落，殿内就炸开了锅。托尔急得直跺脚：“凤主，俺们矮人挖矿造机器，都是为了大家！要是定死了挖矿的量，工坊得停工，各族的农具、马车咋办？”他身后的几个矮人首领也跟着点头，脸上满是焦虑。
苍渊立刻反驳：“停工也比绝路强！”他把手里的枯木重重拍在案上，“你们砍光了山林边缘的硬木，小溪被废水染脏，树精族的幼苗死了一半！再这么下去，别说造机器，大家连喝水都成问题！”
沧溟也附和：“玄海的珊瑚还在白化，鱼群越迁越远。鲛族的渔船已经好几次空网而归，再不管，海上通商的活路都要断了！”
张老爹坐在角落，叹了口气：“俺们种地的也难，水脏了浇不了田，机器再快也收不上粮食。但真要禁了挖矿砍树，今年的农具翻新怕是要耽误……”
凤栖梧抬手压下议论，目光扫过众人：“规矩不是一棍子打死，是要让日子能长久。”他指着案上一份兽皮卷，那是凌瑶连夜画的草图，上面标着山林、矿洞、溪流的分布，“俺参考了古早的‘月令’规矩，再结合蛮荒的情况，拟了三条核心法规，大家听听——”
“第一，山林矿泽分季管控！”凤栖梧声音洪亮，“春三月是草木发芽、鸟兽孕育的时节，严禁砍活树、挖新矿、在溪流捕鱼；夏月不许烧山肥田，秋采收成后才能适量伐木挖矿，冬月要封山休养生息，补种树苗、回填矿洞。”
托尔皱着眉：“那工坊急需的矿石咋办？总不能让机器都停着吧？”
“俺早有安排。”凤栖梧看向凌瑶，她立刻补充：“可以划定‘永续矿区’和‘轮休矿区’，永续区只采表层矿石，轮休区挖完一块就封山三年，让树精族种上速生灵木，慢慢恢复山体。矿石不够的话，咱们可以改良蒸汽装置，提高利用率，少用矿石也能出力气！”
“第二，排污必过三关！”凤栖梧继续说，“所有工坊必须装净水槽和导烟管，废水要过藤蔓滤网、珊瑚吸附、灵草净化三道关，达标才能排入溪流；烟尘要导入鲛珠水缸过滤，不准直接飘到空中。谁偷排漏排，罚他修复污染河段，再停工坊半个月！”
西域商人代表面露难色：“凤主，装这些装置要不少成本，小工坊怕是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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