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年长女人踌躇片刻，最终一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道：“这是系统！”
“那是什么东西？”沈如磬面露惊讶。
女人轻咳一声，嘶哑的喉咙巨大的声响，突然她用手死死捂住喉咙，爆发了更激烈的咳嗽，面色涨得通红。她似乎十分痛苦，而喉咙是她痛苦的源头。
这应该是过度缺水，导致的喉咙干痛？沈如磬在心中猜测着，握着水瓶的手紧了紧，现在还不是时候。
最终，其他人将他们仅剩的一点水喂给女人，她脸上的因为剧烈咳嗽而产生的红晕才逐渐消退。
但他们的队伍，因此发生了分歧，沈如磬看着一男一女面色十分难看，他们说着：“这是最后的淡水了。”
最后还是年长女人开口，制止了所有争吵。
她再次看向塔楼，沈如磬巍然不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等待来自她的回答。
年长女人轻叹一声，将56号岛屿的一切娓娓道来。
“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只是最平常的某一天，我们就同时出现在了那片岛屿。那个自称系统的东西出现，它开始发布任务。起初一切都是好的……我们一起做任务，一切虽然简陋但也欣欣向荣。”
说到这里，女人深深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道：“可是后来，系统发布的任务越来越难，我们又没有下过地又不是村里人，怎么会做那些苦力。我们完成不了，系统虽然没有惩罚，但原定的灾难并没有减少。”
听到这里，沈如磬皱了一下眉，什么叫，怎么会做那些苦力？身处异世，活着不是最重要的吗？现在看来，怎么这群人还在因为身份问题而不肯干活吗？
但这样的说话方式，倒是让沈如磬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来自现代社会的亲切感油然而生。但这并不能成为她亲近他们的理由，她揉揉耳朵继续倾听。
女人似乎十分恐惧：“海啸来了！铺天盖地的水流席卷了整个岛屿，我们躲在完成了一半的庇护所里互相依偎……”
沈如磬觉得她说的废话太多了，当即打断道：“说重点！”
“好好好！大人！”女人忙不迭点头，继续道：“谁知道那系统竟然不当人，它要我们清理岛屿上倒塌的树木，安抚受惊的动物！大人！我们饥寒交迫，哪里能做的了这些事？我们靠着一开得到的食物苟延残喘。”
“嗯，然后呢？”沈如磬觉得这女人的叙述十分浪费时间且没有重点但还是耐着性子听着。
“然后，然后我们烧了树木取暖，杀了动物果腹。大人，我们做的不对吗？”
女人眼含希冀的看向沈如磬，沈如磬不作回答，只是定定看着她。
见得不到回应，女人唉声叹气道：“这么简单的事情，系统竟然惩罚我们，它惩罚我们永远无法通过海洋来汲取淡水！因此我们逃离了小岛！”
听到这里沈如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女人口中的系统似乎十分不讲人情，但仅仅是取暖果腹，不至于遭受这么大的惩罚吧？她一开始也杀了鱼，她也动了岛上的树木。
除非……他们做的太过了！想到这里她开口问道：“你们烧了多少树木，杀了多少动物？”
听到沈如磬的问题，女人心虚的低下头，小声道：“大人，我们岛上有2000人……”
“所以呢？”沈如磬追问。
女人没有说话，良久的沉默让双方僵持不下。女人身侧的四位年轻人开始躁动不安，嘴巴张了又张，但碍于女人的眼神，最终又吞了下去。
“说！”沈如磬不耐烦的追问，女人的沉默与制止都让她心底的那个猜测越发真实，但身为同类，她还是想听到他们亲口说出答案。
听到她语气中的不耐，女人身形微颤，十分诚恳又谦卑道：“大人，我们知道动植物无辜，但人命关天啊！”
她言辞恳切，眼中有泪花闪动。像是一位富有学识的长者，以自身经历对沈如磬这位海妖进行谆谆教诲。
女人的话侧面印证了沈如磬的猜测，恐怕岛上的活物无一幸免。
她扯动，露出了一个近乎残忍的笑容：“人命？与我何干？”
此刻的沈如磬扮演的是一位海妖，海妖又怎么会在意人类的死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