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主上,吴破虏那老小子来了密报,他……他把永昌郡王的脑袋……割了!罪名是……延误战机,暗通贼寇!”白无咎笑了笑,禀报了另一件紧要军情。
“让内阁出蓝批,升孙承宗为蜀中黜置使,通调蜀中各郡兵力,粮草!吴破虏统调蜀中各卫所一应锦衣卫所属,配合孙承宗!若有胆敢抗拒者……以叛国论处!不必上奏,有一个!抓一个!”李珩决断果毅,毫不拖泥带水。
“遵令!臣等这就回城布置!”
“去吧!对了,铁山!”李珩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铁山,目光扫过这个忠心耿耿的猛将,“你……留下,让良玉调两千禁军军卒给你,给我严守香山各路口,没有我的手令,不许任何人私自下山!更不许任何陌生人进来!”
“是!主子放心!”铁山拍着胸脯保证,声如洪钟,“主子若是把飞羽也调回来,俺敢保证,连只鸟都休想从咱们头顶上过!”
“好!那就……把飞羽调回来!跟你配合!”李珩点头应允,多一份保障总是好的。
“是!”
“另外,让贾环……点起两百火炮和三千军马,尽快去青州!同时,传令东平王耿昱,西宁王吴弘范,回京叙职!不得违逆!就算爬也要给我爬来!”李珩的目光转向葛存忠和白无咎,下达了新的指令。
“大人,要不……我去趟青州吧!”白无咎主动请缨。
“不,你留下,老莫出京了去,你得留下坐镇锦衣卫,寒霜、沐雪、清璇几个皆有孕在身,幻儿和含香分身乏术……,本王身边离不得你……。还是让顾谦和凌飞去走一遭吧!同时让兵部以本王名义出行文,调河东将军王孝贤带兵东进!威压青州!”李珩早已成竹在胸,做出了最佳的人事安排。
“是!”白无咎、葛存忠、铁山齐声领命,声音中充满了即将改天换地的振奋与肃杀。书房内的炭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坚定而灼热的脸庞。
目送白无咎葛存忠两个,兴高采烈的出了院门,唤着一众随从锦衣卫,纵身上马,飞驰下山而去,李珩心里并未感到轻松。
即便李承昊再也无力翻腾起浪花,可李景瑆呢?他肯定不会罢手,就算把他再关进宗正寺高墙,可一旦真的启用了齐王府里的血衣卫,这……万一出点纰漏,无论伤了哪一个,他也是难以接受的。
邓太妙瞧着李珩眉头紧锁,那拧起的川字纹里压着沉甸甸的心事。她心思剔透,知他定有难言之隐,当即试探着,语气放得格外轻柔关切:“爷……可是还有别的烦忧?若信得过妾身,不妨说来听听,或许……集思广益,能寻个法子。”
李珩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那双素来深邃锐利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稍稍一顿,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无妨,你先喝口茶,歇一歇。良玉,劳烦你,陪着太妙和令仪、雪娆她们先去后院吧,寻黛玉她们商议自辩书和檄文的事要紧。”
秦良玉会意,起身应道:“是,爷放心。”她走到邓太妙身边,轻轻扶了扶她的手臂。邓太妙见李珩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便与沈令仪、裴雪娆一同起身,跟着秦良玉退出了书房。沈令仪临走前,也回头望了李珩一眼,眼中带着同样的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