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性极好，连静虚说话时的神态语气都模仿了几分，最后叩头道：“二奶奶说，事关重大，不敢擅专，特命小的星夜兼程，请侯爷您老人家定夺！”
李珩听完，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书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好！好得很！” 李珩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一女许二夫’，长安知府和守备？知府小舅子？长安节度使云光？好一个盘根错节！好一个仗势欺人！哼，静虚狗尼，看来，你是等不得五更死了！” 他猛地一拍书案，震得笔架砚台叮当作响！
他目光如电，扫过跪在地上的旺儿和侍立一旁的梅清璇，以及站在梅清璇身后、同样身着飞鱼服、神情冷峻的千户江朝云。一股凛冽的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清璇，朝云，放讯号，尽快召集人手，随我去水月庵拿人！” 李珩厉声喝道。
“轻欢，去后头招呼含香夫人来！”。
虞清欢，本是当初从掖庭宫挑选的十几个女宫奴之一。出身江南士族虞氏，本是方孝林的儿媳。方孝林与秦烈、何太堃等五人勾连忠顺王李承烨密谋造反，男丁或死或流放，女眷尽数没入奴籍，虞清欢身为方孝林儿媳，自然也被株连。
李珩挑选出掖庭时，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虞家大小姐，方祭酒府上少夫人，早已跟其他那些一样。早已被恐惧、牢狱和掖庭中繁重的苦役折磨的不成人样儿，瘦的皮包骨头，脸色蜡黄，甚至就等着哪天死在掖庭，被扔到宫外土山喂野狗了。
可，偏偏是毁了她原本生活的李珩，又从鬼门关把她给救了！夫家获罪女子遭殃，国之律法，她们早就明白，而且这也的确不是冤案，因此五家家眷，包括之前赵无伤、韩骁等人的家眷，没人有理由恨李珩。李珩当初从掖庭挑的，就是看上去最“惨的”，却偏偏又几乎都是他办的案子，才把人送去受罪的，秦玉儿是，虞清欢也是，还有其他几个同样是。如今这些日子，倒是逐渐调理回来，恢复昔日颜色，这虞清欢不仅少妇初熟，美艳不可方物，而且颇有些文采，李珩让她归置书房。
虞清欢去不多时，柳含香便急匆匆过来。
“含香，你回衙门，去挑选些白虎房的精锐探子并画皮师，到水月庵来听命，同时，知会扈鲧和厉狰狞那两个屠夫，安排人手，连夜审讯蓝啸东，并准备接审叛军探子。让尚有道深夜进宫，见陛下！请陛下差心腹将领将赶赴长安！接掌军权。”李珩不啰嗦，直接分派任务。
“爷，这是要趁机拿下云光，替朝廷收回长安军权？咯咯……看来妾身得知会长安城里的白虎房探子，做好接应准备了。”柳含香那双好看的狐狸眼，闪着兴奋的神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