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像是预先安排好的,一出声就把院子里的气氛推到最高点。
何雨柱的心“咯噔”一下。
——果然在等什么人。
他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几个人快步走来,表情像是要主持什么“大局”,架势摆得十足。他们一来,院子的气味就变了:人群像被松开了禁锢,议论声重新炸起,更急、更刺耳。
“这下有说法了!”
“看你们俩还怎么抵赖!”
“今天不搜出来个结果,谁也别走!”
何雨柱的指尖一阵发麻,那种不安像是变成了实体,沉重压着他肩头。
他意识到——有人把这事推到今晚,就是为了把秦淮如彻底逼到无法翻身的位置。不是争一口气,而是要她完。
周围的人情绪越来越像被人牵着走,不再是简单的好奇或怀疑,而是要把她按进泥里。
秦淮如脸色越来越白,她像听不见周围的话,只盯着何雨柱的伤,手不自觉地想伸出来,却又在半空收回。
她的呼吸轻得像要碎掉。
何雨柱的肩在微微抖,可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忍痛和忍怒。他往前一步,让自己完全挡住她,像是把所有风浪都扛下来。
他低声、沉稳、却带着深处涌动的警兆:“今晚要是有人硬闯她屋……我一定会追到底。”
他说的时候没有吼,只是平平一声,可那份压着的怒意逼得周围一瞬安静。
可安静之后,就是更激烈的躁动。
有人喊:“柱子你这是威胁?”
“你一个人能拦谁?”
“你是不是真想把事搞大?”
这话一出口,何雨柱心里忽然“咯”了一下。
他知道——事情已经被推到一个点,只要再一点火星,整件事就会炸开。
那种大事将至的感觉越发浓烈,甚至带着一丝寒意,从脊椎一路爬上后颈。
院门被猛地推开,许大茂的身影像一道阴影一样闯进来,晃得灯芯抖了抖。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像是憋满了火,连呼吸都带着粗重。
“柱子,你别装蒜!”许大茂指着何雨柱,指尖还微微发抖。他看上去像是一路忍到现在才找到能爆发的地方,“你今天干的事,我忍不了!”
何雨柱嗤笑一声,慢慢放下碗,声音却没多少起伏:“我干啥了?我连你影儿都没见着。”
许大茂走进屋里,门被他甩得砰然一响,连窗纸也颤了。他的鞋底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把整间屋子的空气都踩成碎片。他抬起下巴,瞪着何雨柱:“你少来,白天你在院里当着那么多人说我……说我心眼小,还说我干啥啥不成,光会算计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何雨柱也火了,他往后一仰,椅子发出吱嘎声:“我那不是随口说吗?你还真往心里去了?要不是你自己做的事让人看不过眼,我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