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课桌上铺开一片温暖的光斑。苏雨晴整理着笔记，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身旁的林长青。
他最近有些不一样。
不是成绩下滑，相反，他在最近的物理小测中又拿了满分。也不是疏远，他依然会在她卡壳时递来写满解题思路的纸条。但某些瞬间，比如现在——他望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在书页上轻敲，眼神像是穿透了校园的围墙，落在某个遥远的、她看不见的地方——会让苏雨晴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涟漪。
那种专注，不同于解数学题时的凝神，更像是在心中权衡着某种重要的、超出他们这个年龄通常考虑范围的事情。她甚至注意到，他偶尔会下意识地轻抚手腕上那块看似普通、但质感明显不俗的新手表，像是在确认什么。
这不是好奇，是关心，混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怕被他远远抛下的隐忧。
下课铃响，同学们鱼贯而出。教室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阳光斜照，将空气里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
苏雨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收拾书包。她转过身，面向他，双手轻轻交叠在课桌上，指尖微蜷。
“林长青，”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软，像羽毛拂过心尖，“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林长青回过神，对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睛很亮，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真切的担忧。那目光像温暖的网，轻轻笼罩住他，让他那些关于资金流向、市场波动的思绪瞬间沉淀下来。
他不能说出股市的惊涛骇浪，不能提及脑海中的“星璇”，不能解释那份超越年龄的沉重规划。但面对这样一双眼睛，简单的否认似乎都成了一种辜负。
他微微垂下眼睫，避开那过于清澈的注视，声音低沉了几分：“还好。只是在想一些……比较远的事情。” 他顿了顿，感觉到心底那道自我保护的壁垒在面对她时，正变得柔软，“有些事情，现在可能还不方便说。”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承认自己藏着秘密。话语出口的瞬间，他感到一种奇异的轻松，随之而来的是一丝忐忑。他会破坏什么吗？
预料中的追问并没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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