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天行……是你什么人?!”
血袍老者这声沙哑的质问,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秘境中。他手中血色骨剑依旧吞吐着凌厉剑芒,杀意未消,但那双冰冷如万年寒冰的眼眸,却死死盯在韦星辰眉心的混沌星辰道纹上,枯槁的面容剧烈扭曲,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滔天的情绪。
韦毅心中一凛,瞬间将韦星辰护得更紧,混沌道种全力运转,轮回领域蓄势待发,沉声道:“前辈认得家父?不知前辈尊姓大名,与家父有何渊源?”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此地诡异,这老者气息与秘境同源,敌友难辨。
“家父?韦天行……是你父亲?”血袍老者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震,目光猛地转向韦毅,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尤其是那双深邃如星海、与记忆中某个身影隐隐重合的眼眸,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是天行之子?那这孩子……”他看向被韦毅死死护住的韦星辰。
“这是犬子,韦星辰。”韦毅心中警惕更甚,对方竟能认出自己是父亲之子,渊源绝非寻常!
“星辰……星辰圣体……韦天行的孙子……”血袍老者喃喃自语,周身狂暴的血气竟出现了一丝紊乱,他踉跄后退半步,倚在一块蠕动的肉壁上,仰头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嘶哑长啸,“哈哈哈……苍天弄人!想不到我血河枯守此地三万载,最终等来的,竟是故人之子!竟是流淌着我韦家血脉的后人!”
血河老祖!韦毅与韦星辰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血河老祖韦苍,乃是韦家古籍中记载的一位惊才绝艳的先祖,于三万年前为守护北斗星域,在九幽血海与域外天魔同归于尽,乃是家族传说中的英雄!他竟未死,而是被困于此地?
“您……您真是苍祖?”韦星辰忍不住开口,声音虚弱却带着激动。
“苍祖……呵呵,早已死了。”血河老祖韦苍笑声戛然而止,眼神恢复冰冷,但那份杀意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到极点的疲惫与悲凉,“现在的我,不过是依托这‘万化血池’苟延残喘的一具行尸走肉,一身道基早已被这污秽血气侵蚀同化,与这秘境融为一体,人不人,鬼不鬼!”
他目光扫过韦毅父子,尤其是在韦星辰那与年龄不符的沉稳面容和周身纯净的星辰生机上停留片刻,沙哑道:“你们为何会来到这‘万化血池’秘境?此地乃宇宙污秽汇聚之所,是生机禁区,更是……一座巨大的牢笼!”
韦毅心中念头飞转,迅速权衡。对方身份基本确认,且敌意大减,或许是了解此地、寻求脱困的关键。他简要将幽冥星海之行、为寻韦星辰误入此地的经过告知,但隐去了轮回殿等核心机密。
“幽冥星海……轮回殿……你们竟是从那里来的?”韦苍眼中血光一闪,露出极度忌惮之色,“那片区域……有大恐怖!罢了,能来到此地,也是你们的造化,或者说……劫数。”他叹了口气,指向那口血泉与上方的净世血莲,“此莲乃此地唯一生机所在,可暂时压制血气侵蚀,净化神魂。但想要靠它离开,绝无可能。这秘境……许进不许出!”
“苍祖,难道就真的没有离开之法?”韦星辰急切问道,他感觉自己的生机在持续流失。
韦苍沉默片刻,目光投向秘境深处那片巨大的血色湖泊,以及湖心那朵含苞待放的巨大莲花虚影,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决绝:“离开之法……或许有,但希望渺茫,九死一生。关键,在那‘万化血莲’的本体之上。但守护本体的‘血池意志’……强大到令人绝望。我枯守此地三万载,数次尝试,皆惨败而归,若非凭借与此地血气同源,早已形神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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