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你感觉如何?”梁青钰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无碍了。”韦星辰微微摇头,在梁青钰搀扶下坐起,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缓缓道,“寂灭之心本源驳杂狂暴,更有噬渊残魂怨念,我强行引动,险些爆体而亡。幸得彼岸道印与生命源钥护住根本,更得青帝前辈本源滋养,方得一线生机。如今,我已初步炼化部分寂灭本源,与生命、轮回之道初步融合……修为虽跌,但对大道的理解,却更深了。”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一团灰白与翠绿交织、缓缓旋转的气旋,气旋中心,一点星火明灭,蕴含着生、灭、轮回的至高意境。“如今,我可称此道为——‘寂灭轮回道’。寂灭非终,轮回不止,生死相依,方为大道。”
韦毅与青玄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强行炼化寂灭之心本源,融合生死轮回,这已非寻常天才所能为,堪称逆天之举!但其中的凶险,也只有他们清楚。
“好!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圣子此番因祸得福,大道可期!”青玄抚掌赞叹,虚影都凝实了几分,“噬渊残魂既除,寂灭深渊暴动暂平,我源初之野亿万生灵,皆承圣子大恩!”
韦星辰却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青帝苑外的天空,仿佛穿透虚空,看到了那深邃的寂灭深渊,缓缓道:“前辈谬赞了。噬渊残魂虽除,然寂灭之心躁动未平,其根源……恐怕仍在彼岸深处。我炼化其本源时,隐约感应到,寂灭之心的异动,似与彼岸核心某处的‘失衡’有关。而且……”
他顿了顿,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我似乎……感应到另一枚‘钥匙’碎片的气息,在召唤。方向……似是通往彼岸更深处的‘归墟海眼’。”
“另一枚钥匙碎片?归墟海眼?”韦毅眉头紧锁。寂灭之心的事还未彻底解决,新的线索又出现了?
“不错。”韦星辰点头,“三钥齐聚,方能真正开启彼岸核心之秘。生命之源钥已得,寂灭之心处的碎片算是意外收获,但最后一枚,也是最关键的‘时空之源钥’,恐怕就在那归墟海眼之中。而且,我怀疑,彼岸核心的‘失衡’,寂灭之心的异动,乃至噬渊之祸的根源,或许都与那枚时空之钥的失落或变故有关。”
青玄闻言,虚影晃动,语气沉重:“归墟海眼……那是比寂灭深渊更加古老、更加神秘的绝地,传闻是诸天万界一切归墟的终点,时空的坟墓。从未有生灵能从那里归来。圣子,你确定要前往?”
韦毅与梁青钰也看向儿子,眼中充满担忧。刚出虎穴,又入龙潭?
韦星辰看着父母担忧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掌中缓缓旋转的寂灭轮回气旋,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父亲,母亲,青玄前辈。”他缓缓起身,虽气息未复,脊梁却挺得笔直,“彼岸之秘,关乎诸天平衡,噬渊之患,亦未根除。我既承彼岸之钥,得窥大道,有些责任,便避无可避。归墟海眼,纵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去一趟。不仅为寻时空之钥,更为查明彼岸失衡真相,彻底了结此间因果。”
他看向韦毅与梁青钰,眼中带着歉疚,却无比坚定:“只是,又要让父亲母亲为我涉险了。”
韦毅上前,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虎目之中唯有骄傲与支持:“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大道同行,生死与共。你去哪里,为父便去哪里。”
梁青钰握住儿子的手,柔声道:“辰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道要行。为娘只求你平安。无论归墟海眼如何凶险,我们一家,一起闯。”
韦星辰眼眶微热,重重点头。
青玄见状,长叹一声:“既如此,老夫便不再多劝。圣子还需在此静养些时日,彻底稳固境界,炼化寂灭本源。待伤势尽复,老夫可开启远古传送阵,送三位前往归墟海眼边缘的‘时隙荒原’。至于海眼之内……便全靠三位自己了。”
“多谢前辈!”韦毅三人齐齐躬身。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韦星辰便在青帝源池中闭关,全力炼化寂灭本源,稳固新悟的寂灭轮回道,修为也稳步恢复至化神中期,且根基远超以往。韦毅与梁青钰亦借助此地浓郁道韵,疗伤修行,实力更上一层楼。
一月之后,青帝遗蜕巨树之下,一座古老的、刻满时空符文的石阵被激活。韦毅一家三口立于阵中,与前来送行的青玄及木灵族众人告别。
“三位恩公,保重!盼早日归来!”青玄虚影拱手。
“前辈,诸位,后会有期!”韦毅抱拳。
光华闪过,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阵中。
时隙荒原,位于彼岸极深处,时空紊乱,法则崩坏,是通往归墟海眼的必经之路,亦是闻名彼岸的绝地之一。
新的征程,指向那吞噬一切的最终归墟。而彼岸核心的真相,或许就在那海眼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