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星塔,星辰源池内,氤氲的星辉几乎凝成实质,却难以驱散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小星辰静静悬浮在池心,眉心的星辰印记黯淡无光,如同熄灭的烛火,小小的身躯冰冷,仅存一丝微弱到极致的生机,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湮灭。他燃烧圣体本源,强行撼动蚀界镇魔印,代价是道基近乎彻底崩毁,神魂濒临消散。即便是汇聚了整个天权星塔本源的星辰源池,也只能勉强吊住他最后一口气,无法逆转那不断流逝的生机。
韦毅半跪在池边,紧握着儿子冰冷的小手,混沌归墟道种沉寂在紫府,黯淡无光,先前强行涅盘、燃烧道种击溃魔主分身的反噬,让他修为跌落至真仙初期,且道基布满裂痕,难以调动太多力量。他尝试了所有方法,甚至不惜再次引动归墟之力,却惊恐地发现,小星辰的圣体本源与那纯粹的守护意念,与归墟的死寂格格不入,强行灌注只会加速其消亡。
“塔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韦毅的声音沙哑干涩,眼中布满了血丝,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梁青钰依偎在他身旁,泪已流干,只是痴痴地望着儿子,紫府金丹的光芒都因过度悲伤而显得晦暗。
天权真君长叹一声,苍老的脸上满是凝重与不忍:“星辰孩儿乃星辰圣体,其本源至高至纯,此番燃尽,伤及根本,非寻常丹药、功法可救。星域之内,恐已无回天之力。除非……”
“除非什么?”韦毅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天权真君目光投向星塔之外,那无尽深邃、死寂的归墟海方向,缓缓道:“除非,能找到传说中位于‘归墟尽头’的‘起源之泉’。”
“起源之泉?”韦毅与梁青钰同时一怔。
“嗯,”天权真君颔首,“归墟,乃万物终结之地,亦是轮回起点。寂灭的极致,或有一线生机暗藏。古籍残卷有载,在归墟最深处,万法归虚之地,有一眼泉池,名为‘起源之泉’。此泉非水,乃是最本源的‘生之息’所化,蕴含造化万物、重塑根源的无上伟力。若能得此泉一滴,或可重塑星辰圣体本源,唤醒辰儿湮灭的生机。”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然,归墟尽头,乃宇宙禁忌之地,化神闯入亦十死无生。且那起源之泉,缥缈无踪,是否存在,亦是万古之谜。此去,无异于踏黄泉,叩鬼门,希望渺茫……”
“有一线希望,便足够了!”韦毅斩钉截铁,眼中重新燃起决绝的光芒,“纵是十死无生,我也要走这一遭!为了辰儿,莫说归墟尽头,便是踏破轮回,逆转时空,我也在所不惜!”
“夫君,我与你同去!”梁青钰紧紧抓住韦毅的手臂,眼神坚定。
韦毅摇头,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青钰,你留下。辰儿需要人守护,星塔亦需人手。我身负混沌归墟道种,对归墟之力有所亲和,或可有一线生机。你与塔主在此,稳住辰儿生机,等我回来!”
梁青钰深知此事凶险,自己同去恐成累赘,只能含泪点头:“你一定要回来!我和辰儿……等你!”
韦毅重重点头,看向天权真君:“塔主,在我归来之前,辰儿便拜托您了!”
天权真君肃然道:“放心!老夫必倾尽全塔之力,护住星辰孩儿这最后一缕生机!你……万事小心!这枚‘北斗护神符’你拿着,或许关键时刻能护你神魂不灭。”他递过一枚星光流转的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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