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红星轧钢厂的机器出现故障，付卫国既不是厂里的员工，也不是工程师，他来做什么？
“大领导，李厂长，我们没有吵架，只是在做技术上的交流。”
易忠海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易师傅，您是老师傅，经验丰富。
讨论了这么久，您认为问题出在哪里？”
大领导语气和蔼地问道。
易忠海在厂里工作了几十年，经验的确非常丰富。
若非受老一辈文化水平的限制，他早该晋升为工程师了。
厂里的工程师虽然理论知识扎实，但实践经验相对不足，在某些方面未必比易忠海更懂行。
大领导多次视察车间，对易忠海一直抱有信任和尊重。
易忠海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此刻他脑中一片混乱，完全理不清头绪。
关于机器故障的原因，他毫无头绪。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根本想不出来。
被大领导点名询问，易忠海内心有些慌乱，但作为老师傅，他不能丢面子。
“我认为这是机器本身的设计缺陷。”
他斟酌后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付卫国冷笑一声，说道：“易师傅，照您这么说，这批进口机器都有设计缺陷，是不是得全部换掉？”
易忠海这招真是狡猾。
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设计缺陷，就等同于无解。
既然无解，也就跟他无关了。
“付卫国，你是老师傅还是我是老师傅？”
易忠海语气强硬，“赚钱你在行，但机器方面我比你懂。”
他转向大领导和厂长，继续坚持：“凭我多年的经验，我断定这批机器存在设计缺陷。”
只要咬定是设计问题，无法解决，他就没有责任。
绝不能在这么多领导和徒弟面前丢脸。
大领导也感到困惑。
按理说，易忠海有几十年经验，应该相信他的判断。
但若真是设计缺陷，更换全部机器需要数百万美元，代价太大。
如果能全部更换，也不至于被小太阳国牵制，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而且小太阳国方面提到需要设备升级，说明机器是可以维修的。
能修的话，自然不会考虑更换。
大领导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付卫国身上，看着他问道：“卫国，你怎么看？”
“大领导，请稍等，我先检查一下机器。”
付卫国说完，走到机器旁。
机器已被厂里工人拆开，液压器周围洒满了润滑油。
付卫国用手沾了点润滑油，轻轻揉搓，随后仔细检查了机器的核心部件和各个零件。
接着，他陷入沉思。
众人目光聚焦在付卫国身上。
他看起来年轻，但大领导对他十分客气。
难道他是请来的大工程师？
只有几位住在四合院的人认出了付卫国。
如今，付卫国在四合院已是无人不晓。
秦淮茹望着付卫国那副专注的神情，心里暗暗生疑。
尽管她只是一名一级工，但接触过机械设备的人都清楚，这种进口的大型器械构造复杂、零件精密，绝不是简单玩意儿。
付卫国平时确实能修些小家电，连电视机也能组装维修，可这跟修进口大机器完全是两码事。
秦淮茹压根不信他有这本事。
不过她区区一个一级工，在这种场合自然不敢出声。
可她心底里，却巴不得付卫国当众出丑，在大领导面前丢尽颜面——要不是他上次修车时多嘴，揭穿棒梗公车私用、空挡滑行的事，棒梗也不会丢了工作。
“我看付卫国是飘了，修了几台电视、碰了下汽车，就敢来咱们红星轧钢厂修进口机器了。”
秦淮茹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刘海中说道。
“年轻人嘛，刚有点本事就容易好高骛远。”
刘海中语气平淡，心里同样不信付卫国有这能耐。
他一个七级焊工，连参与维修这种进口机器的资格都没有。
付卫国修小家电赚钱是一回事，修这种大型进口设备？绝无可能。
刘海中虽想跟付卫国拉近关系，但从专业角度判断，他认定对方修不好。
“大领导，这位是您请来的工程师吗？”
李厂长见大领导对付卫国十分客气，小心翼翼地在旁边探问。
大领导摇摇头：“不是工程师。
付卫国同志是做二手家电维修的，还开了家火锅店。”
“什么？修二手家电、开火锅店的，要来修我们的进口机器？”
李厂长一脸震惊。
他这车间里有五六个工程师、十多位老师傅都找不出问题，一个做生意的外行，就算会摆弄两下家电，难道还能比他们强？
几位工程师闻言，同时露出不屑的神情。
刚才见大领导对付卫国那般客气，还以为是哪位没露过面的高人，谁知竟是个修二手家电的，简直可笑。
要是随便从街上拉个人就能解决厂里的难题，那他们这些工程师和老师傅岂不是白吃饭的？
付卫国仔细检查了另外几台机器后，转身向大领导说道：“大领导，这些机器，我能修。”
易忠海见付卫国如此迅速地锁定了故障根源，心中满是怀疑。
他根本不愿相信这一结论。
易忠海先前断定机器存在设计缺陷，而付卫国却声称能够修复，这无疑是在质疑他的判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