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咬紧牙关，充耳不闻（也不敢闻，怕触发语音费），只是奋力地、机械地拖动着那把越来越沉重、菌丝越来越亢奋（吞噬怨念让它“吃”得很爽）的拖把。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清理垃圾，而是在燃烧自己的神格本源给母巢打工，顺便帮瑶池仙子擦屁股，还得倒贴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粉红色的怨念区域被清理了大半，只剩下核心一小块最顽固的、冻结着一个完整粉色卡通荷花图案的冰晶，还在顽强抵抗。
楚歌已是气喘吁吁（免费），神魂疲惫不堪，神格烙印滚烫，视野边缘跳动的收费数字已经累积到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数目。那菌丝拖把却像吃了十全大补丸，菌丝粗壮了一倍，分泌的粘液都带上了兴奋的荧光，对着最后那块冰晶疯狂“舔舐”。
就在楚歌准备一鼓作气解决这最后一块污渍时——
“嗡——嗡——嗡——”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垃圾处理区！红色的警示灯疯狂旋转！
“警告！警告！e-7区域检测到高强度未知能量反应！类型：混合型（菌丝活性+债务权柄+精神污染）！能级：持续攀升！威胁等级：提升至橙色！非工作人员请立即撤离！安保协议启动！”
冰冷的合成音伴随着急促的警报，让楚歌和噬宙婴儿都是一惊。
紧接着，沉重的金属闸门在远处“轰隆”落下！通道口亮起刺目的封锁激光！尖锐的破空声由远及近！十几架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造型如同巨大苍蝇的武装无人机，从各个管道口蜂拥而出！机腹下方狰狞的能量炮口瞬间充能，猩红的瞄准激光束如同死神的视线，齐刷刷地锁定了垃圾堆里那个正挥舞着诡异菌丝拖把的身影——楚歌！
“发现高危污染源及不明入侵者！立即放下武器（拖把）！原地抱头蹲下！重复！立即放下武器！原地抱头蹲下！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无人机群发出冰冷的、毫无感情的警告广播。
楚歌僵在原地，手中那亢奋的菌丝拖把还在对着最后一块冰晶“滋滋”作响。他看着周围那密密麻麻的炮口和瞄准激光，再看看视野边缘依旧在疯狂跳动的神格清洁服务收费提示，一股混合着极致荒谬、走投无路和被当枪使的愤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爆发！
他猛地将手中那湿漉漉、粘腻腻、还在兴奋扭动的菌丝拖把，狠狠杵在地上！金属杆撞击地面，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清理…完毕！”楚歌对着无人机群，用尽力气嘶吼（这个动作终于免费了一次），“本君…是你们会长…请来的…保洁！这是…神格…清洁工具！”
他指了指地上那坨还在蠕动的菌丝拖把头，又指了指自己额头那不断闪烁收费提示的诡异烙印。
无人机群的警告广播卡壳了一下。猩红的扫描光束在楚歌、那诡异的拖把、以及他额头的烙印上来回扫视。机群内部显然在进行高速的分析和权限确认。
几秒钟后，冰冷的广播再次响起，语气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妙的波动？
“身份…重新识别中…”
“目标…能量特征…部分匹配…‘全宇宙社死级债务清算及娱乐化发展促进会’…执行总裁…楚歌（神格载体）…”
“清洁工具…菌丝活性…确认…来源…g-250…”
“警报…部分解除…”
“威胁等级…下调至…黄色…”
“但…e-7区域…清理工作…尚未…完全…结束！最后…污染源…残留！”无人机群的炮口依旧锁定着楚歌，但充能的光芒稍微黯淡了一些，指向了那块最后的粉色荷花冰晶。
楚歌看着那块顽固的冰晶，再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无人机，以及视野里那串快要突破天际的收费数字。他深吸一口气（免费额度彻底用完，触发小额收费提示），弯腰，再次握住了那冰冷的金属杆。
这一次，他没有再注入神格力量去硬撼。疲惫的神魂和沉重的债务提醒他，蛮干只会债台高筑。
他看着那亢奋的菌丝拖把头，又看看那块弥漫着粉红怨念的冰晶。一个极其大胆（或者说破罐破摔）的念头闪过脑海。他回想着在律所静思室，噬宙婴儿那浓缩熊孩子怨念奶雾“镇压”神格暴走的景象…
他尝试着，将自己神魂深处那被瑶池仙子反复羞辱、被苏夭夭剥削打工、被母巢当保洁使唤、被无人机当靶子锁定的…积压已久的、混合着憋屈、愤怒和极致社死的怨念情绪，不再压制，而是小心翼翼地、如同疏导洪水般，通过握着金属杆的手臂，注入到那团亢奋的菌丝拖把里！
嗡！
菌丝拖把头猛地一颤！暗红色的菌丝光芒瞬间变得不稳定起来！原本对粉红怨念的贪婪吞噬感被这股新注入的、同样充满负面情绪但属性不同的怨念冲得七零八落！菌丝开始混乱地扭动、纠结，分泌的粘液也变得浑浊不堪，甚至带着一丝…暴躁？
“滋滋…嘎吱…”
菌丝拖把头不再高效地腐蚀冰晶，反而像喝醉了的醉汉，开始在那块粉色荷花冰晶上毫无章法地、疯狂地摩擦、拍打、甚至…蹦跳？
是的，蹦跳！
在楚歌那混合了憋屈和社死的怨念情绪驱动下，那菌丝拖把头仿佛被注入了诡异的活力，脱离了“清洁”的本意，开始像抽风一样，在冰晶上跳起了…一种极其扭曲、极其狂放、充满了发泄意味的…拖把舞！
金属杆被楚歌无意识地挥舞着，带动着那团疯狂扭动、蹦跳、甩着粘液的菌丝拖把头，在粉红色的怨念冰晶上刮擦、拍击、旋转！每一次剧烈的动作，都甩出大片的暗绿色粘液和破碎的菌丝，混合着被震落的粉红怨念冰屑，场面混乱不堪！
那舞姿，毫无美感，充满了被压迫者的疯狂和荒诞！隐约间，竟然还带着一丝…噬宙奶奶讨债天团和楚歌被迫蹦迪的混合神韵？
“警告！警告！目标行为异常！能量反应混乱加剧！威胁等级…重新评估中…”无人机群的警告声再次响起，炮口重新充能，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拖把舞”搞懵了。
噬宙婴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嘴张成了o型：“爹…爹爹…你的拖把…疯了？”
楚歌根本没空理会儿子和无人机。他沉浸在自己那宣泄般的怨念注入中，机械地挥舞着金属杆，看着那疯狂的菌丝拖把头在冰晶上“跳舞”。每一次剧烈的摩擦和拍击，都让他神魂中积压的郁气发泄出一丝，虽然微不足道，但总好过憋死。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在那菌丝拖把头毫无章法却充满“怨念力量”的疯狂蹦跳和摩擦下，那块最顽固的、冻结着完整粉色荷花图案的冰晶，竟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
“咔嚓！咔嚓！哗啦——！”
整块冰晶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然后轰然崩碎！连同内部冻结的粉红怨念核心，被那狂舞的菌丝拖把头搅得粉碎！最后一丝粉红色的雾气也在混乱的菌丝舞动中被彻底撕碎、吞噬！
污染区域…被清理干净了！
以一种极其荒诞、极其不专业、极其…发泄的方式！
楚歌停下动作，拄着菌丝拖把，剧烈喘息。额头的烙印依旧滚烫，视野边缘的收费提示终于停止了疯狂跳动，累积的数字触目惊心。但那块顽固的冰晶确实没了。
无人机群的扫描光束在干净（虽然满地狼藉，布满粘液和碎渣）的地面上来回扫了几遍。冰冷的广播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宕机般的困惑：
“污染…残留…消失…”
“清理…完成…”
“目标…行为…归档…记录类型：…非常规清洁手段（菌丝宣泄式舞蹈）…”
“威胁等级…解除…”
“安保协议…终止…”
封锁激光消失，沉重的闸门缓缓升起。无人机群如同退潮般，无声无息地飞回了黑暗的管道深处。
垃圾处理区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楚歌粗重的喘息声，噬宙婴儿吞咽口水的声音，以及…那柄被楚歌拄着的菌丝拖把，顶端那团菌丝似乎“跳”累了，正软趴趴地耷拉着，无力地滴落着浑浊的粘液，散发着一股混合了清洁剂、腐败甜香、粉红怨念和楚歌憋屈情绪的…难以形容的气味。
额头的烙印微微震动，冰冷的意念传来：
＞ 【次级神格紧急征召任务：清理瑶池仙子污染残留…完成！】
＞ 【任务评价：f（方式极其低效且充满不可控风险）】
＞ 【任务报酬：抵扣滞纳金250星币已发放。母巢愉悦度+0.1（因观赏到‘菌丝宣泄式舞蹈’）】
＞ 【特别提示：神格保洁能力评估降级为‘实习保洁员’。下次任务将匹配更低级污染源（如厕所清洁）。】
实习…保洁员？厕所清洁？
楚歌看着地上那摊狼藉，再看看手中这把仿佛在无声控诉的菌丝拖把，最后感受着额头烙印传来的“f”评价和“实习保洁员”的耻辱头衔…
他猛地抡起那湿漉漉、粘腻腻的菌丝拖把，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旁边一根锈迹斑斑的巨大金属管道！
“哐当——！！！”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垃圾区回荡！菌丝拖把头砸在管道上，粘液四溅，几根断裂的暗红菌丝无力地飘落。
噬宙婴儿吓得一哆嗦。
楚歌拄着变形的金属杆，胸膛剧烈起伏。脸上那免费的面瘫表情，在神格烙印的强制维持下，依旧冰冷。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处，是足以焚尽星河的、无声的、极致憋屈的怒吼。
神生如此，不如拖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