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圣树村落的路途,虽仍有荆棘,但在林默更加敏锐的感知指引下,避开了大部分潜藏的危险。当他们穿过最后一片茂密的蕨类丛,再次看到那棵巍峨圣树洒下的柔和光晕时,心中都涌起一股恍如隔世之感。
村落口的林栖族哨兵远远看到他们,立刻发出了欢快的、如同鸟鸣般的呼哨声。很快,长老在一群族人的簇拥下快步迎来。当看到四人虽然疲惫却安然无恙,尤其是感受到他们身上残留的、与生命祭坛同源的纯净气息后,长老那树皮般深刻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欣慰。
“自然的守护者们…你们成功了!‘母亲’的喜悦…传遍了整片森林!”长老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远方生命祭坛的污染已被驱散,圣树那原本有些滞涩的生命脉动重新变得强健而流畅。
村落里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氛。林栖族人用他们特有的方式表达着感激——奉上最新鲜甜美的果实,献上用香草和鲜花编织的花环,孩子们好奇而崇拜地围着他们打转。就连亮晶晶也被几个大胆的孩子用发光浆果“贿赂”,暂时忘记了沼泽的恐怖,得意地啃了起来。
在圣树下,林默将他们修复祭坛、击退“织网者”侵蚀的经过,以及获得新坐标和信息的事情,简要告知了长老。
长老听得十分专注,当听到“千塔之城奥克塔维亚”这个名字时,他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那座秩序之城…古老的传说中提到过…它建立在世界的‘骨骼’之上,掌管着万物运行的规律…没想到,它也与‘源初之光’有关。”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你们要离开丛林,前往那里…路途遥远,且充满未知。依靠双脚穿越无尽林海,不知要耗费多少岁月。”
长老站起身,用木杖指向村落边缘,那片通往一条宽阔、湍急河流的方向:“河流‘银闪’,是丛林的脉络之一。它流向北方,会经过一片被称为‘水晶荒原’的边缘…那或许能缩短你们的旅程。”
他示意族人抬来了几艘奇特的“船”——那是用巨大的、中空的古木天然雕琢而成,两侧还保留着些许活着的、如同船桨般可以灵活摆动的气根,船身覆盖着坚韧的防水苔藓,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这是林栖族用于在复杂河道中航行的“活木树舟”。
“让‘银闪’与我们的树舟,载你们一程吧。”长老慷慨地说道,“顺流而下,比在林中穿行快上十倍。我们会派最熟悉水道的勇士为你们领航,直至丛林边界。”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林默真诚地向长老和所有林栖族人表达了感谢。
告别的时刻来临。村落里的男女老少都来到河边送行。他们唱着古老而悠扬的送别歌谣,将采集的、蕴含着祝福之力的花瓣和光尘洒向树舟和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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