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一个团级干部！立刻到旅部开会！”
战斗在即，李云龙不能离开部队。
赵刚政委接过任务。
江岳立刻上前：
“政委，我护送你！”
赵刚点头，两人翻身上马，如离弦之箭冲向旅部临时指挥所。
旅长看到两人，表情严肃：
“独立团到了？先进去！等其他部队！”
赵刚敬礼欲入，却被江岳轻轻拉住。
“旅长，”
江岳声音不高，异常清晰，
“这李家坡……好啃吗？”
旅长眉头紧锁，扫了两人一眼：
“硬骨头！决死一纵左翼碰了两次，折了几十个弟兄进去！这股鬼子，邪乎！”
“旅长，”
江岳踏前一步，目光灼灼，
“我有个想法，或许……能把兄弟们的血，省下大半！”
“哦？”
旅长眼神锐利，
“讲！”
“把这主攻的任务，交给独立团！让独立团打一场‘教学仗’——用新家伙，用咱们的法子，给鬼子开开眼，也给兄弟部队看看，怎么用最小的代价，砸碎这乌龟壳！”
旅长眼中精光爆射，猛地将江岳拽到地图前：
“哈哈哈！好！来！给我画个道道出来！”
江岳没动地图，反而抽出一张纸，笔走龙蛇画了个圈：
“李家坡顶，山崎的第一道环形战壕，直径不足两百米。我们的攻击部队冲上坡，最后一百米，就是鬼子的活靶子！”
旅长沉重地点点头：
“说下去！怎么破？”
“两个法子！”
江岳笔尖用力，在圈内又画一圈，
“第一，土工掘进，抵近到三十米！第二，用没良心炮！”
他笔尖重重戳在两圈之间，
“炮位就设在掘进起点，调整射程，炸药包正好砸在两道战壕中间！那动静，近的鬼子直接上天，远的也得震懵！这时候，突击队像尖刀一样捅进去！”
旅长盯着那简图，胸膛起伏，猛地一拍桌子：
“好！这主攻，就给你独立团！打砸了，老子要李云龙的脑袋！”
“是！”
江岳的声音斩钉截铁。
独立团临时指挥部，空气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老李——！成了！”
赵刚几乎是撞开帘子冲进来，声音带着罕见的嘶哑和激动！
李云龙正用望远镜盯着窗外，闻言手一抖，昂贵的镜筒差点脱手：
“他娘的！说清楚！是让咱看戏，还是让咱唱主角？！”
“主攻！是主攻！”
赵刚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一口凉水，喉结滚动，
“旅长本来属意772团啃这块硬骨头！是江岳！他拿出那套打法，硬生生把主攻抢过来了！说是要给772团打场‘教学观摩仗’！让他们在后面好好学着！”
“等等！”
孔捷从里面冲出来，眼睛瞪得溜圆，
“咱独立团……真抢到主攻了？！咱全团上下，自打我孔捷起，都憋着股戴罪立功的火！就等着这场硬仗翻身呐！”
李云龙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但眼神却冷冽如刀：
“孔二愣子！听见没有？给老子把营长们叫过来！”
他猛地转身，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拍在江岳肩头，力道沉得让江岳一个趔趄：
“江呆子！你给老子画的这‘教学仗’的饼，香得很！可这戏台子，搭不好是要砸死人的！”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江岳：
“告诉老子，你那‘没良心炮’，还有你那套鬼画符的‘土工掘进’……到底有几分把握，能把山崎那老鬼子的乌龟壳，给老子轰上天？！”
屋外，集合的号角凄厉地撕裂了天空。
整个独立团如同一座瞬间点燃的火药桶。
而指挥部内，李云龙那逼问的目光，和江岳脑中疯狂闪烁的敌情地图，将空气挤压得令人窒息——
这背水一战的“教学仗”，是独立团的翻身仗，更是赌上所有人性命的绝命一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