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鹏抓起一块较大的碎片，掂量着，看着断面：
“娘的，这么多地方用铝？怪不得灵巧得跟山猴子似的！可这玩意儿，它不抗揍啊！”
原修械所的技术员王强，现在也是飞行员之一，拿起一块焦黑的引擎部件仔细端详：
“鬼子家底厚，能用这么好的材料。
咱的‘三头怪’，发动机是毛子的，耐操，可死沉！
骨架是钢和硬木，蒙皮也厚实。
重量上，咱吃亏。”
江岳点头，目光扫过众人：
“重量差一截，天上飞起来感觉就全不一样。
都别憋着，把咱的‘三头怪’和这‘隼’放一块，掰开了揉碎了比！
段鹏，那天是你先咬上的，感觉它速度咋样？”
段鹏眯起眼，回忆那天的追逐：
“速度？不慢！真不慢！咱俯冲下去咬它，也就快那么一线。
要不是占了高度和先手，追起来费劲！
咱这铁家伙，速度一拉高，发动机吼得人心慌，不敢长时间这么造。
它看着就轻松多了。”
陈大雷补充：
“高度差不多。那天就在同一层高度咬住的。
再往上，听说两边都稀薄，发动机都使不上劲，半斤八两。”
“火力呢？”
江岳看向负责机炮的队员。
那队员立刻来了劲，手指虚点着桌上画的三头怪机头草图：
“火力？咱碾压它！三挺12.7毫米德什卡！打出去的是火鞭子，是开山斧！沾上就碎！看这碎片，”
他拿起一块被撕裂的铝片，
“就是被咱的弹雨撕开的！
鬼子的‘隼’，主要是7.7毫米小机枪，挠痒痒还行，跟咱对打？
它得先能近身，才能打穿咱的皮！”
另一个性子急的飞行员插嘴：
“可它灵巧啊！
段队陈队都说了，那家伙在天上，翻、转、爬、升，比咱利索！
咱这‘三头怪’，稳，猛，可掉头、翻身，显得笨重！”
机库里顿时议论开。
“是啊，人家转身快，容易绕到咱屁股后面！”
“火力猛打不中有啥用？”
“速度快一线，但不敢一直跑，难受！”
“它灵巧但皮薄！咱擦着一下它就完蛋！”
“说得轻巧，天上它能让咱轻易擦着？”
这时，段鹏猛地一拍大腿，眼睛发亮：
“诶！咱能不能在屁股后面也给它加一挺机枪？
就朝后的！
小鬼子不是灵巧爱绕后吗？
等它傻乎乎绕到咱后面，正好撞上枪口！给他来个惊喜！”
众人一愣，随即有人觉得这想法新奇有趣。
但江岳却缓缓摇了摇头：
“段鹏，你这想法是好的，从实战来的。难度还是比较大的。”
他用手比划着：
“首先，这机枪搁哪儿？
怎么固定？机屁股那地方窄巴，结构也弱，强行加一挺重机枪，开枪的后坐力咋整？
别没打着鬼子，先把自家飞机震散架了。”
“其次，谁来看这挺机枪？
咱飞行员就一个，前面三挺都顾不过来，还得开飞机，哪有工夫回头瞄准屁股后面？
难不成再塞个人？
咱这飞机哪还有地方塞人？
塞了人往哪儿坐？
重量又增加多少？”
“最后，就算硬装上了，飞行员很难一边开飞机格斗，一边扭头瞄准后面高速移动的目标，这几乎不可能打中。”
段鹏挠挠头，也意识到自己想简单了：
“也是……光想着捅它屁股了，没想这么多麻烦。”
“不过，”
江岳话锋一转，
“你这个想法的根子是好的——怎么弥补咱们后方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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