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伟同志在雁门关牵制敌人有功，但主攻未必非要从最硬的骨头啃起。
我们三纵熟悉西线偏关、宁武一带地形，可以隐蔽集结，从侧翼迂回，出奇制胜。避实击虚，才是上策。”
李云龙则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一开始没怎么吭声，只是眯着眼听着，不时吧嗒两口烟卷。
等到丁伟和宋司令争得面红耳赤，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要我说，打太原这活儿，还得咱们一纵来。
为啥？飞机、坦克、火箭炮，这些硬家伙都在老子手里攥着！
攻坚拔寨，没这些玩意儿行吗？
你们二位老兄，拿啥去敲太原的城墙？”
这话一出，丁伟和宋司令立刻调转枪口。
丁伟瞪眼：
“李云龙！你别仗着有俩新玩意儿就嘚瑟！
打仗靠的是人！
是老子的四个主力团！
你那飞机坦克能爬城墙吗？”
宋司令也皱眉：
“老李，话不能这么说。
装备重要，但战术和决心同样重要。
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会议室里吵成了一锅粥，各纵队的政委、参谋长也纷纷加入，陈述己方优势，争论主攻权的归属。
烟雾更浓了。
一直沉默的师长，轻轻敲了敲桌面。
声音不大，但争吵声立刻小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师长掐灭了烟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云龙、丁伟和宋司令脸上。
“都想要主攻，这是好事，说明同志们求战心切，士气高昂。”
师长声音平稳，却不容置疑，
“但是，现在的仗，跟以前不一样了。
越打越大，越打越复杂。
看起来，你们每个纵队，经过扩编，都有十几个团的番号，兵强马壮。”
他话锋一转：
“可实际上呢？
除了李云龙的第一纵队，因为江岳同志的努力和历史原因，初步形成了步、炮、坦、空多兵种协同的骨架，其他纵队，基本上都还是以步兵团为主，顶多配属一些炮兵。
火力结构单一，攻坚和对抗敌军坚固防线的能力，存在明显差距。”
师长走到地图前，指向太原周边标注的日军防御工事：
“太原，是山西鬼子经营多年的老巢，城防坚固，外围据点密布，火力配置齐全。
强攻这样的城市，没有强大的、成体系的压制和突击火力，光靠步兵勇敢，代价会非常惨重。
第一纵队的空中侦察、对地攻击能力，坦克的直瞄火力，特别是‘喀秋莎’火箭炮的面覆盖打击能力，是目前我们师，乃至整个八路军范围内，最强的攻坚组合拳。”
他看向丁伟和宋司令：
“把飞机、坦克临时调拨给你们支援，也不是不行。
但你们缺乏与这些技术兵种协同作战的训练和经验，仓促上阵，配合难免出问题，反而可能影响发挥，甚至造成误伤。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也要用在会用的人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