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朴的故事

第18章 最好的时机

我记得,山娃这句话让老朴想起了山娃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山娃不到8岁就跟着自己来了深圳,那时候的山娃瘦小又干瘪,全身除了一身骨架就没有几两肉,小慧给他洗澡时摸着他身上触手可及的骨头每次都心疼的掉眼泪;特别是一双脚,厚厚的一层茧皮下全部是骨头,小慧耐心的给他洗干净脚上的污渍,那一层层的茧皮就只能慢慢的让它褪去了。

老朴还记得小慧第一次给山娃穿上内裤时山娃的不习惯,总是偷偷地把小慧才给他穿上的内裤脱下来藏在枕头下面,他在云南山地里一年四季穿衣服的时候都少,大多数时候一天到晚的就是赤裸着身子在山里生活,山娃对这些束缚了他的身体的东西本能的就很反感,若不是小慧的耐心和细心的解释和引导,山娃这个习惯还真难改过来。包括鞋子和袜子也是山娃极端拒绝的东西,往往是穿着出门上学,一到学校就被他脱了塞在抽屉里,等放学了再穿上回家,他这个习惯被老师说了很多次才慢慢的改了过来,为这事老朴和小慧没少去学校听老师的训导。

除了这些以外,小小年纪的山娃可以说是懂事的叫人心疼,家里任何事情只要看自己或小慧做过一次,他就能学会,家里的家务活总是抢着干,在同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山娃已经知道怎样才能把厕所清洗干净了,每天放学别的孩子要家长去学校去接,山娃知道他们两个人除了上班还要管思源,所以一直都不要他们去接,小小年纪就开始坐公交车上下学!老朴不放心,陪他坐了几次后发现大家都很照顾山娃才放了心。

老朴记得,自己有一次过生日,山娃瞒着自己和小慧,逃了下午半天的课,用自己积攒的零花钱去市场买菜回来正儿八经的做了几个菜,让老朴一家人吃他给老朴做的生日大餐!直到老师打电话到家里来问山娃是不是已经回了家老朴夫妻才知道山娃下午一下午就没有去学校。

而老朴和马小慧夫妻对山娃也是极好,虽然两人有自己的亲生儿子朴思源,两人却从来都不会偏向谁,家里任何的东西思源有的山娃必然有,山娃有的思源就不一定有,除了这些,言语上行为上更是处处偏袒山娃,搞得思源生气的说自己是爸妈充话费送的。

而山娃却极为偏袒思源,任何事情只要思源开口了在山娃这里就没有不行俩个字,山娃从小就像个哥哥一样的维护思源,记得有一次思源犯了错被老朴惩罚,罚抄唐诗三百首,整整一本,不抄完不许睡觉,山娃就偷偷的帮思源抄下半部分,最后因为字迹模仿的不是很像,被老朴发现了,然后两人又一起被罚,重新抄写一遍,一直抄到凌晨三点,马小慧给他们两个人煮了一碗饺子吃了才睡觉。

山娃从小就胆子极大什么事情都不怕,什么事情都敢干,特别是涉及到思源的事情!

他读初中的时候听思源说他们学校里有学生找思源要钱,思源不给,那几个高年级的同学就打了思源两个耳光,山娃听说后怒火中烧,也不告诉爸妈,第二天独自一人去了思源读书的小学,按照思源的描述找到了那几个学生,一番殴打后,鼻青脸肿的山娃把那个为首的少年踩在了脚下,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自己是朴思源的哥哥,以后他们若是还敢招惹朴思源,自己就打死了你们这些小王八蛋。

回家后,马小慧给他拿碘伏擦拭伤口,看到朴妈妈的眼泪,山娃乖乖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老朴罚他抄写王阳明的《大学问》让他边抄边读,山娃很倔强,说自己没有错,不肯认罚,老朴就耐心的跟他讲这件事情的正确的处理方式和方法直到山娃心服口服的去抄书。

山娃的性格里有几分山里人的倔强,初中的时候跟班上的一个女生传出绯闻后被班主任停了课,山娃认为老师的处罚不对,也不告诉老朴和马小慧,也不告诉两人自己已经被老师停了课,每天上午照常出去,跑到公园里睡觉玩耍,晚上照常回家吃饭睡觉,三天后老师发现山娃几天没来学校,山娃的家长没有来学校找自己,很是好奇,就打了老朴的电话,最后问了山娃才知道这孩子已经在公园里玩了三天了。

老朴回家后拿鸡毛掸子把山娃一阵好打,山娃硬是哭都没有哭一声,他知道老朴气坏了,也不躲闪,任老朴在哪里施暴,原本只想吓唬吓唬他的老朴见状越发生气,怒火中烧中山娃的屁股和背上就挨了几下狠的,马小慧实在看不过去,走过去抱着山娃不给老朴在打孩子。

山娃只知道那天朴爸爸和朴妈妈为了自己吵了几句嘴,朴爸爸气的把鸡毛掸子扔在地下气冲冲的出了门,晚上山娃就在自己的床上坐着不敢睡觉,他怕他的朴爸爸不回来了,那自己可就惹下大祸了,夜深了,山娃见老朴还不回来,干脆就出了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老朴。

等老朴深更半夜醉醺醺的回到家,看到一个瘦小的孩子坐在家门口等着自己,老朴心疼的不行,再也生不起气来。

老朴后来才知道,山娃根本就没有和那个女生怎么样,是班上的一个同学对那个女生有意思,见那个女生对山娃特别好,就到老师那里告了山娃的黑状,老师当时信以为真,就把山娃教训了一顿让他回家反省,山娃不服气老师的处罚,也不愿意解释,学校也不去了,每天大清早出门就跑到公园玩耍,睡觉,晚上照常回家吃饭睡觉,几天没去学校后老师打电话给了老朴,老朴等山娃回了家用麻绳绑了山娃,一阵暴打,山娃硬是挺着没有说一句话,他的道理很简单,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听我解释,那我就懒得解释!既然你们不相信我,我就一个字都不说。

老爸,你又想什么呢?山娃的一局游戏终于完毕,抬头看到老朴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

老爸想起你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了,山娃,爸爸好希望你和思源还没有长大!

爸,我小时候是不是特别的不听话,山娃讨好的看着老朴,嬉笑着问道!

不是,山娃,恰恰相反,你从小就很懂事,很听话,老朴看着山娃谄媚的笑脸,心中的恶烦完全消除,正准备去洗手间洗澡,手机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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