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战战兢兢地拿起桌上那张写得密密麻麻、几乎要被字迹淹没的受害者人员表,手指在粗糙的纸面小心翼翼地划过,反复确认无误后,才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道:“好了!第一个目标妮娜已经彻底排除,第二个要见的是...莫妮卡!下一个就轮到她了,大家做好准备!”
“哼!”吕子乔猛地扬起下巴,鼻孔朝天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脸上堆满了志在必得的嚣张神情,完全没了刚开始面对妮娜时的那种魂飞魄散、瑟瑟发抖的狼狈模样,整个人松弛得像一滩烂泥,仿佛刚才吓得要钻桌子底的不是他,纯属众人的幻觉。
胡一菲拧着眉头,上上下下像审视犯人似的打量着他,语气里灌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没好气地问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刚被妮娜缠得差点背过气去,脖子上估计还留着勒痕呢,现在就开始飘了?难不成是被勒傻了?忘了刚才是谁吓得腿肚子转筋,恨不得钻进桌子底躲一辈子了?”
吕子乔咧开嘴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嗨,刚才那不是没摸清套路、缺乏经验嘛!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事儿压根没我想象的那么恐怖,她们这群女人其实一点都没变,说到底都是吃软不吃硬,好好沟通总能说通的,说不定之前那些鸡飞狗跳的矛盾,根本就是场天大的误会,坐下来好好聊聊就能烟消云散!”
周景川慵懒地靠在卡座柔软的椅背上,双手抱胸,挑起一边眉梢,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调侃和戏谑,慢悠悠地说道:“哦?这么有底气?刚才面对那个智商堪忧、把外星谎言当真的妮娜,你怕得跟个受惊的鹌鹑似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差点当场给人家跪下认怂,怎么一提到莫妮卡,你就突然腰杆硬了、不怕了?难不成你觉得这个莫妮卡比妮娜还好糊弄,是个没脾气的软柿子?还是说你早就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拍拍屁股、毫无征兆地甩了人家,把人晾在那儿的?”
“怕什么?我吕子乔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怕过女人?”吕子乔梗着脖子,一脸傲气地嚷嚷道,一边说还一边得意地用大拇指使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当初敢溜之大吉,就说明我有十足的把握罩得住!对付女人,我有的是锦囊妙计,保证三言两语就能让她眉开眼笑地原谅我,不仅不会找我麻烦,说不定还得感谢我回心转意呢!”
周景川轻笑一声,眼神里闪过几分戏谑和不怀好意,穷追不舍地追问道:“哦?罩得住?那我倒要好好问问你,难道这个莫妮卡就对你没有半点怨恨,不想找机会‘收拾’你?你当初甩她的时候,就没做什么让她记恨一辈子的过分事?别到时候又跟面对妮娜似的手忙脚乱,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人家的智商让人崩溃,而是因为人家的脾气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哭都找不到地方!”
吕子乔用力拍着胸脯,胸脯拍得“砰砰”响,得意洋洋地保证道:“放心放心!她跟妮娜那奇葩完全不一样,她是我所有女朋友当中最温柔、最体贴、脾气最好的一个,说话细声细气的,跟蚊子哼哼似的,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我就是嫌她太没脾气、太沉闷了,天天围着我转,除了绣花就是拉琴,一点新鲜劲儿都没有,腻得我头皮发麻,所以才跟她分的手,干脆利落地甩了她!”
胡一菲翻了个能上天的大白眼,脸上写满了无语和嫌弃,没好气地问道:“我真是服了你了吕子乔,每次分手都能编出一堆奇葩到离谱的理由,这次甩人家莫妮卡的理由又是什么啊?总不会又是什么外星人探亲、星球毁灭这种天方夜谭的鬼话吧?我可告诉你,别再瞎编了!”
吕子乔挠了挠后脑勺,皱着眉头回忆了半天,才随口回道:“不是不是,这次理由正常多了!她老缠着我,让我陪她看她绣那些密密麻麻的十字绣,一针一线慢得像蜗牛爬,看得我眼皮都打架,困得直点头,还天天拉着我听她拉小提琴,那琴声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难受得要命,最过分的是,她还非要逼着我报班学什么...cqc?我一听这名字就头大,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张伟猛地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脸上写满了疑惑和茫然,接着他好奇地问道:“cqc?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是最近新出的什么电脑兴趣班,还是什么艺术课程啊?听着还挺高大上的!”
吕子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脸不以为然地解释道:“我哪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大概就是什么电脑编程语言吧,跟学校里教的c语言、d语言差不多啦!反正听着就枯燥乏味,学那个还不如让我坐着看她绣一下午十字绣呢,至少还能眯一会儿,我才不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周景川作为从小习武、精通各种格斗技巧、对军事知识了如指掌的人,当然清清楚楚cqc是什么东西了,但他并没有立刻戳破吕子乔的无知和荒唐,只是在心里暗自偷笑,决定让子乔自己待会儿好好“享受”一下莫妮卡带来的“惊喜”,也算是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以后别再随便糊弄人。
胡一菲敏锐地注意到周景川嘴角抑制不住的诡异笑容,心里泛起一丝疑惑,狐疑地看向他,追问道:“你笑什么?笑得这么奇怪,难道你知道cqc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子乔又在瞎说了,把人家的意思理解错了?快说!”
周景川连忙收敛脸上的笑容,使劲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以前发生的一件特别好笑的事,跟cqc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继续聊,继续聊,不用管我!”
周景川默默科普道:【cqc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脑编程语言,而是一种极为实用、极具杀伤力的硬核军事格斗术,源于专业且严谨的军事与警务训练领域,英文全称是 close quarters bat(缩写为 cqc),直译过来就是“近距离格斗术”。它是专门为狭窄封闭的空间,如室内房间、茂密丛林、狭窄小巷、交通工具内部等。设计的近距离格斗技巧,核心特点是动作迅猛凌厉、精准狠辣、招招致命,适用于无法使用枪械或需要在极短时间内快速制服敌人的紧急作战场景,强调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小的代价制服对手,甚至一击制敌。
这种格斗术最早由鹰国人威廉·费尔贝恩和艾利克·塞克斯于1935年在魔都公共租界警务处服役期间联合开发,当时主要用于应对租界内猖獗的各种暴力犯罪、黑帮火拼和恐怖活动,后来经过多次改良、完善和创新,逐渐成为现代世界各国军队、特种部队及反恐精英部队的标准训练体系之一,融合了拳击、摔跤、柔道、跆拳道、咏春等多种格斗术的精华技巧,还包含了近距离武器使用、精准擒拿、反擒拿、快速解脱、突袭反击等一系列实用且致命的技能。
吕子乔这个无知又荒唐的家伙,居然把这么硬核、这么有杀伤力的军事格斗术当成了枯燥的电脑编程语言,还嫌人家沉闷无聊,待会儿等莫妮卡来了,一定要让他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cqc”,他这次可要惨了,估计得被莫妮卡好好“教训”一顿,打得鼻青脸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甩人,还敢不敢瞎编理由糊弄人!】
就在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调侃地打趣吕子乔时,他的目光突然如雷达般扫过酒吧门口,一眼就锁定了缓缓走来的莫妮卡。瞬间,他立刻扬起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实则浮夸的笑容,使劲挥了挥手,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嗨!莫妮卡!这里这里,我在这儿呢!快过来!”
莫妮卡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温婉柔和、实则暗藏锋芒的微笑,脚步轻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朝着卡座款款走了过来。吕子乔见状,越发得意忘形,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等她完全站稳,就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毫无顾忌地搭在了莫妮卡的肩膀上,清了清嗓子,故作潇洒地准备开口:“来,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的……啊!”
“啊!唔……啊!!!!”
一连串凄厉到刺耳、混乱到扭曲的惨叫声,瞬间像一把尖刀划破了酒吧慵懒惬意的宁静!吕子乔的介绍还没说完一个字,就被莫妮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到让人看不清动作的速度,死死锁住了搭过来的手腕——她的手指仿佛淬了钢的铁钳,精准又狠辣地扣住吕子乔的关节,紧接着猛地发力,伴随着“咔嚓”一声细微却清晰的脆响,吕子乔疼得龇牙咧嘴,五官瞬间拧成了一团。
还没等他从剧痛中反应过来,莫妮卡顺势一个干脆利落的反手撂倒,将吕子乔像扔垃圾似的,狠狠地摔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沉闷巨响,震得周围的桌椅都跟着微微晃动,桌上的酒杯也泛起了涟漪。紧接着,莫妮卡毫不犹豫地抬起一条腿,朝着吕子乔那张写满得意的脸,狠狠踩了下去,鞋跟精准无误地落在他的脸颊中央,随后还故意来回碾了好几下,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和压抑已久的怨恨,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在这几下踩踏里。
旁边的胡一菲、周景川和张伟三人,瞬间惊得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溜圆,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看着眼前这暴力又解气的一幕,脸上写满了震惊、错愕,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痛快。
吕子乔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听得人不寒而栗,他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像只被踩扁的蚂蚱,疼得浑身发抖,冷汗顺着额角滚落,浸湿了头发。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此刻被踩得扭曲变形,红肿不堪,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怎一个惨字了得!酒吧里的其他酒客也被这边的巨大动静吸引,纷纷侧目围观,对着地上的吕子乔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露出看热闹的笑容,有人则皱着眉表示不忍。
几秒钟后,莫妮卡缓缓收回了脚,脸上的温婉微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封般的冰冷和平静。她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有再多看吕子乔一眼,仿佛脚下踩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随后,她转身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留下吕子乔在地上痛苦呻吟,以及三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久久没能缓过神来。
过了好半天,胡一菲才猛地吸了一口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一旁神色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甚至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周景川,语气里带着几分肯定和疑惑地说道:“你早就知道吕子乔会被打,对不对?从他瞎掰cqc是电脑编程语言的时候,你就知道这小子要倒霉了,故意不提醒他,等着看他出糗!”
周景川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淡淡笑容,语气平静无波地说道:“他仗着自己能说会道、油嘴滑舌,就随便糊弄别人的感情,把人家的真心当成儿戏,从来不知道尊重别人,也该让他吃点实实在在的苦头,长长记性了,不然以后还得惹出更大的麻烦,到时候想收场都难!”
紧接着,周景川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疼得直哼哼、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吕子乔,缓缓开口,一本正经地评价道:“说实话,这女的cqc用得只能算马马虎虎,勉强及格,远远算不上顶尖水平。从刚才的动作来看,她的基础还算扎实,锁腕、撂倒这两个核心动作做得还算标准规范,发力也比较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拖沓和犹豫,能明显看出是受过专业系统训练的,不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但缺点也同样十分明显,她的动作太刻意、太僵硬了,缺乏灵活变通的能力和随机应变的意识,锁腕的时候过于依赖蛮力硬拧,没有充分利用关节的巧劲和杠杆原理,导致动作虽然完成了,但消耗的体力更多,也更容易被对方抓住破绽,找到反击的机会。”
“而且撂倒之后的踩踏动作,纯粹是情绪化的泄愤行为,没有任何战术意义和实战价值,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急躁情绪,要是在真正的格斗场景里,这种被情绪左右的动作,很容易给对手可乘之机,让自己陷入被动。”
“另外,她的节奏把控得也相当糟糕,从锁腕到撂倒再到踩踏,动作之间的衔接不够流畅自然,中间有明显的停顿和卡顿,像是在完成规定动作,而不是本能反应。要是遇到真正精通cqc、经验丰富的人,恐怕在她完成第一个锁腕动作的时候,就已经被反制,反过来制服她了。总的来说,应付吕子乔这种毫无防备、对cqc一无所知、还自大轻敌的人,是绰绰有余了,但要是真到了刀光剑影的实战场景,她的水平还差得远,根本不够看。”
胡一菲翻了个能上天入地的大白眼,一脸无语加嫌弃地看着周景川,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惨不忍睹的吕子乔,没好气地说道:“也只有你个变态,能在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下,还这么冷静理智地分析人家的格斗技巧,换做别人,早就被这场面吓懵了,要么就是心疼吕子乔!你看看他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脸都快毁容了!”
张伟则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仔细打量了看吕子乔的状况,然后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又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神情,唉声叹气地感叹道:“简直是作孽啊!好好的一个人,非要作死,自讨苦吃!当初要是好好跟人家莫妮卡分手,坦诚相待,别随便用那些敷衍的理由糊弄人家,尊重人家的感情,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被打得这么惨。他总觉得自己聪明绝顶,能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把别人当傻子耍,却不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糊弄别人的感情,消耗别人的真心,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狠狠教训一顿,付出惨痛的代价。现在好了,不仅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面子丢得一干二净,在酒吧这么多人面前出丑,连我们辛辛苦苦制定的‘帮助小孩寻找亲生母亲’的计划也彻底泡汤了,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啊!”
由于吕子乔伤势着实不轻,脸颊被踩得红肿不堪,像个发酵的馒头,手腕也疑似脱臼,疼得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眼泪都疼出来了,根本无法再继续接下来与其他女孩的见面。原本轰轰烈烈、充满希望的“帮助小孩寻找亲生母亲”计划,就因为吕子乔的自作自受、意外负伤,被迫暂时终止。几人无奈,只能先合力扶起吕子乔,匆匆离开了酒吧,朝着附近的医院赶去,先处理他的伤口再说。
楼下酒吧里。
周景川和诺澜早已坐在了昨日那处卡座旁,两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刚一瘸一拐、慢吞吞挪进来的吕子乔身上——他那张原本还算周正俊朗的脸,此刻被花花绿绿的创可贴贴得像幅“抽象画”,颧骨处的红肿虽比昨日消退了些许,却依旧清晰可见,泛着难看的青紫色,鼻梁也微微发青,嘴角还带着未愈的浅痕,一眼望去,狼狈又滑稽,活像个刚从战场上败下来的“残兵”。
周景川看着他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强忍着胸腔里翻涌的笑意,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语气轻松又带着几分戏谑调侃地说道:“好了好了,看你这鼻青脸肿、贴满创可贴的模样,昨天莫妮卡的苦头应该是吃够了吧?既然你还能自己站起来、一瘸一拐走进酒吧,就说明伤势不算大碍,撑得住!接下来,咱们可不能半途而废,还得接着找剩下的、被你用各种离谱荒唐理由欺骗过的女人,一个个排查,直到找到孩子的亲生母亲为止,总不能因为这点皮外伤,就耽误了孩子的大事啊!”
吕子乔一听这话,瞬间像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噗通”一声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一只手紧紧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另一只手揉着发酸的手腕,仰天长啸般哀嚎道:“我的天呐!你是不是没长良心啊?你睁大眼看看我这张脸,看看我这快要废了的手腕,昨天差点被莫妮卡那个‘暴力女’打死,现在稍微动一下都疼得钻心刺骨,你就不能发发善心,等我伤好了、养得白白胖胖、精神抖擞的,再来折腾我吗?这要是再遇到一个像莫妮卡那样,会什么格斗术、下手又狠的女人,我这条小命怕是真要交代在这酒吧里了!”
诺澜坐在一旁,双手抱胸,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又坚定不移的神情,缓缓开口说道:“子乔,这可不是我们狠心逼你,实在是一菲特意交代阿川的,她昨天就说了,只要你还有一口气,能说话、能走路,意识清醒,就必须接着审问、接着跟那些女人见面,绝对不能耽误找孩子妈妈的大事。毕竟孩子还在爱情公寓里等着呢,总不能一直让我们几个轮流请假照顾吧?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吕子乔听了诺澜的话,瞬间垮下脸,眼眶微微泛红,鼻头一酸,一副欲哭无泪、委屈巴巴的模样,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合着我就必须往死里折腾呗?昨天被打个半死不活,今天还得硬着头皮、强装镇定去见那些被我甩过的女人,万一再遇到一个比莫妮卡还狠、下手更重的,直接把我打残了、打废了,你们负责吗?我这哪里是在找孩子妈妈,简直是在用生命给孩子找妈妈啊!太惨了!”
“大锅,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两口子发发慈悲,就让我走吧!我保证,等我伤好了,养好了精神,一定主动乖乖回来配合你们,一个个去见那些女人,绝不偷懒、绝不逃跑!现在我实在是扛不住了,浑身都疼,连说话都没力气了!”吕子乔说着,情急之下连带着川蜀方言都冒了出来,双手合十,对着周景川不停作揖鞠躬,态度卑微到了极点,眼神里满是恳求。
周景川无奈地摆了摆手,一脸为难地说道:“不行不行,真的不行!一菲姐没松口,我可不敢私自放你走。你也知道一菲姐的暴脾气,要是让她知道我放你跑了,她肯定得拉我去给她做陪练,天天陪着她打拳、练格斗。虽然我不怕一菲姐,真要动起手来我也不吃亏,但我不想把我的宝贵时间都浪费在给一菲姐做陪练上,太耽误我自己的事了,你就再忍忍,坚持坚持吧!”
就在这时,胡一菲拿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几乎要被字迹淹没的受害者人员名单,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脚下的步伐又快又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她扫了一眼吕子乔那副惨状,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语气平静地说道:“子乔,休息得差不多了吧?缓过劲来了就别瘫着了。下一个要见的是菲欧娜,我已经提前跟她约好了时间,按照她住的地方到这里的路程算,她应该也快到了吧?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别再像昨天面对莫妮卡那样掉以轻心,到时候再挨一顿打,可没人替你挡着!”
“姑奶奶,你,你就是我亲奶奶!我求求你了,你就饶了我吧,让我修养两天,就两天!就两天时间,我好好养养伤,等我不疼了,一定好好配合你,行不行?我现在看到女人都怕,尤其是那些长得漂亮的女人,总觉得她们下一秒就要对我动手,心里阴影都留下了!”吕子乔说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胡一菲的胳膊,苦苦哀求着,说完还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了一直对着自己微笑的胡一菲,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松动。
可两人仅仅对视了一秒,吕子乔就从胡一菲那看似温和的笑容里,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那笑容背后藏着的压迫感,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后背直冒冷汗。他立刻松开抓着胡一菲胳膊的手,干咳两声,强行镇定下来,说道:“当我没说过,我准备好了!菲欧娜是吧?让她来!我不怕!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胡一菲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里的危险气息瞬间消散,恢复了平静。其实她原本还想着,要是吕子乔再不配合,执意要逃跑,她就拉上周景川一起,用武力胁迫他,强行把他留在这里,现在看来,倒是省了不少事。
这时,曾小贤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容,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绕着吕子乔转了一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脸上的创可贴,还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发青的鼻梁,笑着问道:“子乔,我的天,你这脸怎么弄的?听说你昨天在这里被一个女人打得鼻子都歪了?让我再看看,是不是真的歪了?啧啧啧,这伤得可不轻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贴了这么多创可贴,看来以后你这‘情场高手’,是不能靠脸吃饭了!太惨了太惨了!”
吕子乔被他戳得疼得龇牙咧嘴,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瞪了曾小贤一眼,然后猛地转过了身,背对着他,双手抱胸,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模样。他在心里暗自疯狂吐槽:这货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昨天我被莫妮卡打得鬼哭狼嚎的时候,不见他出现帮我解围,今天我这副惨状,他倒是来得挺及时,还特意端着咖啡过来幸灾乐祸,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损友!太过分了!
诺澜看着曾小贤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脸上露出几分疑惑和不满,问道:“曾老师,你不在电台好好上班,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现在正在忙着找孩子的亲生母亲,事情紧急又麻烦,根本没时间陪你闲聊、看笑话,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早点回公寓吧,别在这里耽误我们的事!”
曾小贤摆了摆手,笑着回道:“哎,诺澜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是来耽误事的呢?我这不是听说了昨天的事嘛!张伟一早就跟我说,昨天在这里上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冰火两重天’,前有妮娜对着子乔深情告白,还说要跟他回什么‘那威星’生孩子,后有莫妮卡对着子乔暴力殴打,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这么刺激又精彩的场面,我当然不能错过了!我就是来凑凑热闹,顺便看看我们曾经风光无限的情场高手吕子乔,现在变成了什么狼狈模样,放心放心,我绝不打扰你们办事,就站在旁边安安静静待着,看看热闹就行!”
吕子乔听着曾小贤的话,缓缓转过身,脸上褪去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过来人的沧桑与无奈神情,他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着曾小贤说道:“曾老师,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郑重其事地劝你一句,千万不要相信女人,尤其是那些表面看起来温柔贤淑、善解人意、说话细声细气的女人,她们的心里往往藏着一颗比男人还暴躁、还暴力的心,发起火来的时候,下手比男人还狠、还不留情面!你看看我,就是因为太相信女人的温柔外表,太过大意,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昨天被莫妮卡打得有多惨,你也亲眼看到了,这都是用血泪换来的教训啊!以后你找女朋友,一定要擦亮双眼,多留个心眼,千万别被女人的表面现象迷惑了,不然迟早得跟我一样,吃大亏、受大罪!”
“那照你这么说,那些表面就透着凶戾暴力、一看就不好惹的女人,心里藏着什么啊?”曾小贤作死般地挑了挑眉毛,一边说,一边贼兮兮地用余光偷偷瞟向一旁的胡一菲,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的挑衅,那副欠揍的模样,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完全忘了刚才被胡一菲威胁的恐惧。
胡一菲一听这话,瞬间眯起双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寒光,双手猛地握紧,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那刺耳的声响在安静的酒吧里格外清晰。她死死盯着曾小贤,语气冰冷得像淬了冰,一字一句地威胁道:“曾小贤,我劝你识相点,要是你再执迷不悟,非要打听这种没用的破事,我不介意让你亲身体验一下,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我心里到底藏着什么!”
那冰冷刺骨的语气,再加上“嘎嘎”作响的指关节,吓得曾小贤瞬间脸色惨白,像纸一样毫无血色,他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嘴唇哆嗦着,再也不敢多嘴说一个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周景川慵懒地靠在卡座的椅背上,双手抱胸,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又夹杂着“一本正经”的分析:“藏着什么我倒是不清楚,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探究,但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的是,就一菲姐这惊人的力气、这火爆的脾气,要是真动起怒来,她一定能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地拧开你的天灵盖!曾老师,你的天灵盖再硬,还能硬过一菲姐的武力压迫不成?而且女人发起火来,战斗力往往能呈几何倍数翻倍,到时候她要是真对你下手,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轻则被拧得头晕眼花、七荤八素,重则直接原地‘去世’,彻底告别这个美丽的世界,你说你何必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呢?纯属自讨苦吃!”
诺澜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周景川的话,她轻轻将手搭在周景川的肩膀上,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轻轻“嗯?”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探究,仿佛在问: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