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赶巧,老爷子、母亲和大弟弟江作为都不在家,弟弟妹妹们特别高兴,二弟弟江大为问江班现在在什么地方、具体做什么?江班神秘兮兮地告诉弟弟,在不太远的一个地方吃香喝辣的。江大为还是紧追不舍,不得已,江班只好告诉他,在一个地方当三当家的,让他要绝对保密。
当天晚上,江大为就领着江班在万县最好的饭店吃了一顿大餐。饭后,借着酒劲,江大为告诉江班,他、二哥和他家老爷子早就猜到江班在外面干什么了;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走的时候带他一起走。
江班问江大为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在家帮助父亲料理生意,并最后接替家族那么庞大的买卖,江大为说:我已经是资本家的少爷了,我可不愿意再去剥削那些工人。听见这话,江班觉得好笑,就问江大为:“你哪来的这些理论?”江大为回复说是同学们讥讽他说的。听见弟弟的回复,江班一下子就心疼上这个傻弟弟了;想想四年前的他,不也是这样吗,纯纯的傻子一个。他突然就想起,当时,杨班、大马班等那帮兄弟,不知道心里是怎样笑话他的呢!
回到家里,江班让管家联系了一下在重庆的那位世家,想让问问几年前曾来过他家的那位妹妹,是否还有兴趣一起去上海看看。看着报务员发电报,管家埋怨江班说:“大少爷,那女娃娃对你可是有感情的,你怎么现在才想这事儿来?”是呀,已经过去四年了,江班突然意识到,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怎么一眨眼就过去好几年了!
很快,江班就收到了电报。但不是世家发来的,而是老爷子让他在家等他,他两天后到家。
有了老爷子的指令,江班就只能在家等老人家了。东娃问江班:“老人家会不会把你关起来,不让你走了!”江班想了想,觉得有可能。对他的身份,老爷子只是猜,没有确凿的证据,这给他留下了编撰的空间;如果他说想去找世家的那个妹妹,老爷子一高兴,就不会拦阻他了。但他现在没必要得罪老爷子,说不定,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仰仗老爷子呢。
第二天傍晚,老爷子、母亲和大弟弟江作为都回到了万县,见到江班,母亲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她抱着江班,哽咽着问江班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为啥不给家里报个平安。
之后,就是江班给老爷子和母亲汇报说,梁平驻防团遭川东游击军消灭时,他当时没随部队行动,幸免没遭劫难;之后,遇上了附近一伙土匪,大当家见他枪法好,就让他当上了三当家的。因为土匪很多时候都是六亲不认的凶恶之徒,所以根本不敢暴露家庭情况,更不敢让人捎信回来。上个月的时候,土匪遇到了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的袭击,那些人都是一帮孩子,个个枪法了得,要不是他带着东娃跑得快,自己就回不来了。
老爷子问江班后面有什么打算,江班说:“看能不能找到四年前过春节时来家的那个妹妹,有可能就跟她把婚结了;之后,看看再做点什么。”。
母亲听了很高兴,她埋怨江班不懂事后才说:“那娃人不错,之前,一直等着我们去提亲的。后面,听说你没了音讯,才同意嫁给21军的一个军官;没曾想,两个人面都没见上,那个军官就在开江县出事了;再后面,就一个人跑上海去了。”母亲刚说完,江作为就把一个信封拿给了江班。江班看了一眼信封上清楚的落款地址,就把信封收起来了,嘴里还假装高兴地说:“幸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