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一片落叶,轻飘飘地、却又带着一种毁灭性的速度,向后倒飞出去!视野在急速倒退、旋转,模糊的血色中,她最后看到的,是单向玻璃后,那个坐在轮椅上、正疯狂地试图挣脱一切束缚、朝着她的方向伸出手、脸上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恐慌、绝望和撕心裂肺般痛楚的……秦晋川的脸。
他的嘴唇在动,似乎在喊着什么,但她已经听不见了。
那双总是深邃沉稳、给予她无限力量和安心的眼眸,此刻被无尽的恐惧和痛苦填满,仿佛正在经历着比她肉身崩解更甚千百倍的煎熬。
对不……起……还是……让你担心了……
一个微弱的、带着无尽眷恋与歉意的念头,如同风中残烛,在她彻底陷入黑暗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随后,她的后背重重地、毫无缓冲地撞击在冰冷的、布满线路和仪器的合金墙壁上!
“砰!”
又是一声闷响,仿佛是她生命乐章中,最后一个沉重的休止符。
撞击的力量让她再次喷出一小口鲜血,身体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的破败娃娃,沿着墙壁软软地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最终一动不动。
意识,沉入了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深渊。
爆炸的余波缓缓消散。
控制室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电流短路的“噼啪”声和仪器残骸偶尔坠落的声响。
“教授”已然在刚才那诡异的能量宣泄中化为乌有。
而姜青白,倒在血泊之中,气息微弱得几乎无法探测,生死……一线。
指挥车内,秦晋川看着那片最终归于黑暗和寂静的监控屏幕,看着屏幕上最后定格的、她如同破碎蝴蝶般坠落的身影,他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青……白……”
他喃喃地,发出两个破碎到几乎无法辨认的音节,眼前一黑,世界彻底失去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