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
“热身结束了。”
艾玛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近乎于愉悦的弧度。
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通体金黄的剪刀。
“小心!”
西碧尔发出了声嘶力竭的警告。
她举起枪,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挥舞着铁棍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教堂里炸响。
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那个男人的肩膀,带出一蓬血花。
然而,那个男人只是身体晃了一下,脸上的狂热没有丝毫减退,反而因为疼痛而变得更加狰狞。
“为了主!净化女巫!”
他嘶吼着,继续冲锋。
信仰,或者说,被煽动起来的集体狂热,成了他们最好的麻醉剂。
西碧尔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些人……疯了!
但就在这时。
一道黑色的娇小身影,如鬼魅般,从她身边一闪而过。
西碧尔甚至没有看清她的动作。
她只看到艾玛像一只黑色的蝴蝶,以一种超越人类动态视力极限的速度,冲进了那群狂热的人群之中。
没有碰撞。
没有惨叫。
艾玛的身体,在挥舞的棍棒与砍刀之间,以一种匪夷所斯的,违反物理定律的角度,轻盈地穿梭、闪避。
她像是在跳一支死亡的独舞。
而她手中的那把金色剪刀,则是唯一的舞伴。
“咔嚓。”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那个冲在最前面的,被西碧尔射中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然后,他的双腿,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跪倒在地。
他没有摔倒。
他的上半身还在维持着前冲的姿态,但他的腿,却完全失去了支撑身体的能力。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脸上充满了茫然与不解。
腿还在。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
但它们……不听使唤了。
“咔嚓。”
“咔嚓。”
“咔嚓。”
清脆的剪断声,在混乱的嘶吼中,如同死神的节拍器,一声接着一声,有条不紊地响起。
艾玛的身影,在人群中拉出了一道道黑色的残影。
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声“咔嚓”。
每一次“咔嚓”声响起,就有一个教徒,像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一个。
两个。
十个。
几十个。
西碧尔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甚至忘记了继续开枪。
她的眼睛,只能勉强捕捉到那一道道闪烁的金光。
在她的视野里,在艾玛那非人的视觉里,每一个教徒的膝盖后方,都连接着一根若有若无的,代表着“行走”这一概念的“线”。
而艾玛所做的,就是用她那把名为“阿特罗波斯”的因果之剪,将这些“线”,一根一根地,精准地剪断。
她剪断的不是筋腱,不是肌肉。
她剪断的是“行走”这个行为本身。
一时间,整个教堂的大厅,下跪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