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秒，长剑被鱼尾拍成几截，贺娉忍着虎口被震碎的疼，继续掏出新的武器，再上！
剑不行就用刀，刀不行就用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条光华流转的鱼尾猛烈摇摆，防御终于被破开，贺娉手中的三棱刺顺利刺入，伤口处立即流出了一股晶莹剔透的液体。
“你们怎么敢！”它双眼愤怒地盯着眼前的这群人类，恨不得将他们统统拆吃入腹。
可奈何水流有自己的律动，能被调动的水却远在水漩之外，压根进不来，它能做的，只有用双臂和鱼尾反击——这样的攻击手段，在贺娉面前聊胜于无。
不顾人鱼疯狂的挣扎，三棱刺寸寸刺进人鱼的躯体，又猛地拔出，透明的闪亮血液疯狂从那具躯体中漏了出来。
贺娉盯着这些液体，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海神的血液……难怪，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卑劣。”
最后几个字从唇齿间挤出，她的后槽牙咬得很紧。
上一轮，她击杀海神的记忆还近在眼前，海神确实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说起来，那时候的她，原本并没有实力杀死海神。
与其说是一人一鱼搏斗后分出胜负，不如说从一开始，海神就不想活。
它说它很喜欢这个美丽的地方，很喜欢鲜活的人类，也很喜欢贺娉。
就在被贺娉杀死的前一秒，海神说：“很抱歉小家伙，但愿我的死，能弥补……”
弥补什么？
海神漂亮的嘴唇微张，像是在自言自语呢喃，又像是根本没说下去。
那时候的贺娉也根本无暇听清，因为就在她杀死海神的下一秒，她就昏死了过去，最后还是神会的人将她救了下来，这才有了以后和神会的几次合作。
原来眼前这条人鱼，不仅仅在模仿海神的外表，更是直接将海神的血液都占为己有。
难怪它拥有只有海神才有的高级控水能力，能轻而易举将三叉戟从贺娉手中卷走。
人鱼此时完全无法顾及贺娉在说什么，它正拼命用双手去捞起那些已经离开身体的透明血液，扑腾着、试图将血液重新塞回自己的身体里。
可丝丝缕缕的血液穿过它修长的指尖，眨眼间便消散在深渊之中。
不仅如此，鱼尾上破裂的两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弥散海神的血液，显得它想用双手去捕获血液的举动十分滑稽可笑。
“我的血！我的血！”人鱼凄厉的嘶鸣如同无形的尖锥，几乎要刺穿了所有玩家的耳膜。
它美丽诡谲的面容因为剧痛和失去血液的愤怒彻底扭曲，身躯剧烈挣扎着，水流被鱼尾拼命拍打，掀起一阵阵巨浪。
玩家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浪攻击拍得乱七八糟，又一个个地勉强稳住身体，继续攻击！
眼看人鱼受伤，没有人舍得在这种关头掉链子。
“暴君！漩涡要消失了！”隐藏玩家支撑着束缚住人鱼的画地为牢符文，金色的血液一缕缕从他的嘴里溢出来，浑身的关节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闷响。
贺娉背包里的增益药剂和各类属性丸不要钱地往外拿，漩涡在维持，她的疲惫和健康值就在不断波动，可她嗑药的速度，根本赶不上人鱼拼死反击造成破坏的速度！
漩涡，快散了！
一旦漩涡消散，人鱼重掌水流，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