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深入苗疆，黑巫初现
清晨的清水镇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远处的群山若隐若现，仿佛蒙着面纱的神秘巨人。空气湿冷，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清新气息，却也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原始丛林的腥甜。
林凡与向导巴旺在“阿普叔的店”门口汇合。巴旺换上了一身更利于山林行动的短打装束，小腿用布条紧紧绑住，背上除了弓弩柴刀，还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囊和一卷绳索，腰间挂着的几个小竹筒里似乎装着特殊的药粉或油膏。他看向林凡的眼神，已然没有了昨日的轻视，只有全然的郑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客人，我们走吧。前面的路，车马不通，只能靠脚了。”巴旺说着，当先引路，迈步走进了镇外那仿佛没有边际的茫茫林海。
一踏入丛林，光线瞬间黯淡下来。参天古木的树冠层层叠叠，将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只有些许斑驳的光点透过缝隙洒落。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落叶层，柔软而潮湿，踩上去悄无声息，却也隐藏着陷坑与毒虫。粗壮的藤蔓如同巨蟒般从树干上垂落，或是在林间织成一张张绿色的大网。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殖质气味，以及各种奇异的花香与腐臭混合的复杂味道。五彩斑斓的毒蘑菇和长相狰狞的植物随处可见，一些枝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诱人而危险的光芒。
巴旺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他在前引路，步伐轻盈而稳健，总能巧妙地避开那些看似无害实则危险的沼泽泥潭和某些拥有伪装能力的毒虫巢穴。他时而会停下来，仔细辨认着树干上几乎难以察觉的古老刻痕，或者观察地面野兽留下的痕迹，以此修正方向。
“这是祖辈们留下的路标，只有我们自己人能看懂。”巴旺低声解释了一句。
林凡跟在他身后，看似随意，实则神识早已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将方圆数百米内的一切尽数纳入掌控。他能“看”到树冠上盘踞的毒蛇，落叶下潜伏的蝎子，甚至能感知到远处几头正在觅食的野猪的气息。这种对环境的绝对掌控，让他比巴旺更加从容。
巴旺也很快发现了这位“客人”的不同寻常。在穿过一片特别泥泞、布满吸血蚂蟥的区域时，他特意提醒林凡要小心，并准备拿出特制的驱虫药粉，却见林凡周身似乎有一股无形的气流，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蚂蟥竟无一条能靠近他周身三尺之内！甚至在经过一丛开着妖艳红花、散发着迷幻香气的“醉魂花”时，林凡也只是随意地屏息，似乎完全不受那能致人幻觉的香气影响。
巴旺心中更是凛然，对林凡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同时也暗自庆幸，有这位深不可测的客人在，此行或许能安全许多。
一路无言，只有脚踩落叶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鸟鸣兽吼。丛林深处危机四伏，但或许是巴旺经验丰富，又或许是林凡无形中散发的气息让一些敏感的生物本能地退避，他们并未遭到大型猛兽的袭击。
中午时分，两人在一处清澈的小溪边稍作休息。巴旺取出干粮和肉脯，递给林凡一份。林凡接过，也从行囊（实为储物戒）中取出水囊喝了一口。
“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傍晚，应该能到黑水寨的地界。”巴旺一边啃着肉脯，一边说道，“不过，黑水寨排外是出了名的，就算到了地界，能不能进去，还得看他们的意思。”
林凡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他神识微动，忽然转向小溪上游的方向，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怎么了，客人？”巴旺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上游有血腥味，很新鲜。”林凡平静地说道。
巴旺脸色一变，立刻放下食物，警惕地抓起身边的弓弩，侧耳倾听，又用力嗅了嗅空气，却什么也没发现。但他相信林凡的判断。
“过去看看？”巴旺征询地看向林凡。在丛林里，任何异常都可能意味着危险或机遇。
“走。”林凡站起身。
两人沿着溪流，小心翼翼地向上游摸了数百米。绕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巴旺倒吸了一口凉气！
溪边的一片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五具尸体！看穿着打扮，像是附近寨子的苗族猎人。他们死状极惨，有的浑身发黑，七窍流出污血，显然是中了剧毒；有的则像是被什么猛兽撕扯过，肢体残缺不全；还有一具尸体，干瘪得如同枯柴，仿佛全身的精血都被吸干了！
浓烈的血腥味和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是……是黑巫的手段！”巴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脸色发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只有那些该死的黑巫，才会用这种恶毒的法子杀人！”
林凡目光扫过现场，神识仔细探查着每一具尸体和周围的痕迹。他确实在这些尸体上，感受到了一股与混元宗玉简中描述的、与魔气有些相似，但更为阴冷诡异的能量残留。这与正统的苗疆巫蛊之术，截然不同。
“他们是在这里遭遇了袭击，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林凡冷静地分析道，“看痕迹，袭击者人数不多，但手段狠辣，而且……似乎带走了什么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空地中央，那里有一个被翻动过的泥土痕迹，旁边还散落着几片被扯碎的、带有特殊符文的布条。
巴旺强忍着恐惧，上前查看了一下那些布条和泥土痕迹，脸色更加难看：“这……这里原来可能有一个祭坛！是附近寨子祭祀山神的小祭坛！那些黑巫，他们竟然敢亵渎山神！”
就在这时，林凡眼神猛地一凝，低喝道：“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