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门被推开。
一道黑影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支强光手电,光束扫过屋子,停在空箱子上。
那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听不清。
然后,门又被关上了。
脚步声远去。
周明远松了口气,靠在墙上,心跳还没恢复。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手心全是汗。
他忽然意识到,刚才那股系统红光的波动,又出现了。
而且……比之前更强烈。
他闭上眼,试着集中注意力,去回想朵朵胎记的形状。
画面浮现的一瞬间,红光直接炸开。
他差点跪下去。
他咬牙撑住,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不是巧合。
这胎记……有问题。
而且,系统……在回应它。
他没再犹豫,从背包里翻出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膝盖的伤口,然后摸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
是他一个老线人的号码。
对方是个在医院混了十年的护士,靠卖病历和体检报告为生。
他按下拨号键,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
“谁?”
“我。”
“你?你不是……”
“我需要一份体检报告。”
“哪家医院?”
“不是医院的。”他顿了顿,“私人机构,朵朵最近一次的身体检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疯了吧?那是……”
“钱不是问题。”他打断对方,“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搞到。”
又是几秒沉默。
“我试试。”
“快点。”他挂了电话,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那块酒吧拿到的金属片。
他翻过来,借着钢笔的微光,仔细看了几眼。
正面是建材厂的编号,背面……
他瞳孔猛地一缩。
背面,刻着半枚银杏叶图案。
和朵朵胎记的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他手指一颤,金属片差点掉地上。
他咬牙,把它塞进口袋,然后拉上背包拉链。
他必须去一趟母亲的老宅。
她留下的东西里,一定有答案。
他记得小时候,母亲总喜欢在衣柜最底层,藏着一个红木盒子。
她说那是“留给他的”。
他当时不懂。
现在……他必须懂。
他推开地下室的门,外面的走廊依旧安静得像坟场。
他没再停留,沿着原路返回,穿过通风管道,最后从配电室侧门钻出来。
他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把兜帽拉上,然后迈步走进夜色。
风很冷。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银杏叶胎记,不是普通的胎记。
它和系统有关。
和母亲有关。
和……朵朵有关。
他必须弄清楚,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走进一条小巷,拐了个弯,消失在夜色中。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到一分钟,配电室门口的地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一双眼睛,从缝隙中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