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写账,第二支签合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第三支——留给想动我家人的人刻墓碑。”
说完,他拧开第三支笔的笔帽,露出里面尖锐的金属笔尖。那不是普通钢笔,更像是某种微型武器。
“我不需要你们的信任。”他说,“我要的是平等对话的资格。”
然后他不再看他们,而是抬头盯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镜头。
“如果今天谈不成,明天全网就会看到你们如何用基因编辑造人,如何把活体意识封进琥珀。”他的声音平稳,没有威胁的语气,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坐立难安,“我不是来求你们的,我是来告诉你们——棋子,也能掀桌。”
话音落下,会议室陷入死寂。
三个人都没再说话。他们的姿态依旧端正,但眼神已经开始交错传递信息。这是一种临时应变的信号,意味着预设剧本失效,必须启动备用方案。
周明远站着没动。他知道,这场谈判的主动权已经被他抢了过来。他们不能再把他当成一个可以操控的变量,而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威胁源。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扫到右侧女人的眼神。
那一瞬,她的瞳孔深处闪过一道猩红的数据流。极快,几乎无法察觉。但周明远看到了。那是系统残留的痕迹,是某种深层链接正在运行的标志。
他记下了这个细节。
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把手收回衣兜,指尖碰到了那张折叠整齐的比价表。那是他最后一次送外卖时留下的习惯,现在成了他保持清醒的锚点。
主位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说我们把你母亲逼死……证据在哪?”
周明远看着他:“你们删掉了所有监控,销毁了医院记录,连产房编号都改了三次。但有一样东西你们没动——摩斯密码。”
他抬起左手,卷起冲锋衣袖子,露出肩头那道旧伤。血痂已经结好,边缘泛着暗红。
“她临死前用血写的,就刻在我身上。”他说,“翻译出来只有七个字:爱才是唯一结算。”
男人的嘴唇抖了一下。
这不是数据,不是逻辑,也不是他们能反制的情绪操控。这是一种他们从未定义过的变量——来自母体的原始编码,穿透了所有系统防火墙。
会议室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
没有人去检查电路。所有人都盯着周明远,像是在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脱离了控制。
周明远没理会。他慢慢坐下,动作从容。右手指尖在桌面轻敲三下,和刚才一样的节奏。
这不是紧张的习惯,是他在校准自己的频率。
门外传来轻微震动,像是有人在走廊尽头停下脚步。但没人进来。
他抬起头,正对主位者:“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可以选择不信。但记住一点——我不再是你们计划里的b体,也不是谁的替代品。我是我。”
话音未落,右侧女人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她的眼角再次掠过那道猩红光芒,比刚才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