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等。
等就是死。
江涛背后是白砚秋,白砚秋背后是整个系统。他一个人,一辆车,一台废掉的翻盖机,拼不过。
但他有一样对方没有的东西——命途结算系统。
它不教他怎么赢,只告诉他怎么做最划算。
刚才那次入侵,虽然触发警报,但也留下了痕迹。破壁虫在退出前,种下了一个微型监听模块,藏在江涛财务系统的日志备份里。只要对方查看“k-7状态报告”,模块就会激活,反向上传一次定位数据。
他不需要马上拿到结果。
他只需要让对方知道——你在看我,我也在看你。
车外风停了。
通道尽头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铁皮门被风吹动。又像是有人踩空了台阶。
他没抬头。
左手慢慢移到副驾座椅下,摸出一把折叠刀。刀刃打开,寒光一闪,抵在大腿外侧。
时间不多了。
他低头看女儿,声音压得很低:“再忍一会儿。”
她没回应。
可就在这时,她的嘴唇微微动了。
不是喊爸。
也不是哭。
她吐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西……北……”
他愣住。
西北?
什么西北?
仓库?基站?还是……
他猛地想起地图上那个废弃通风井。位于江氏仓储西北角,直通地下三层,出口就在五十米外。
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芯片传来的信息?还是她自己记得?
没时间想了。
他把刀收进袖口,发动捷达车。引擎声在车库内回荡,灯光照向前方通道。他踩下油门,车子缓缓移动。
刚开出五米,后视镜里闪过一道影子。
不是人。
是墙上的裂缝。
可那一瞬,他分明看见裂缝边缘有金属反光,像镜头盖打开的瞬间。
他立刻熄火,拉下手刹。
车内重新安静。
他没再动方向盘,只是缓缓抬头,盯着那道裂缝。
一秒。
两秒。
三秒。
裂缝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像是齿轮咬合的声音。
他右手慢慢抬起,握紧了藏在袖口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