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空气仿佛凝固了数息。所有人都被凌云这出人意料的推举惊得一时失声。
推举艾琳娜公主为联军统帅?!
这简直是……石破天惊!
艾琳娜公主本人也愣住了,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迅速被凝重与思索取代。她没想到,凌云会将如此烫手的山芋,以这种方式,抛到自己手中。
凯撒大帝眼中精光爆射,手指在扶手上停顿了一瞬,深深看了凌云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声震屋瓦:“好!凌云亲王,好眼力!艾琳娜确是我铁血帝国的骄傲,战功、能力、心性,皆不输于任何男儿!她若为帅,朕,放心!”
他此言一出,无疑是表态支持!将女儿推上前台,执掌联军兵权,这是巨大的信任,也是莫大的压力,更是明确地将铁血帝国与凌云、炎黄领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那名铁血老臣(大皇子一系)急声反对,“艾琳娜公主虽勇,但终究年轻,资历尚浅,如何能统帅大陆各方豪杰?联军统帅,非德高望重、久经战阵之宿将不能胜任!臣恳请陛下,三思啊!”
“是啊,陛下!” 辉月帝国的卡斯帕也立刻跟进,阴阳怪气道,“艾琳娜公主固然巾帼不让须眉,但联军统帅,关系大陆存亡,岂可儿戏?更何况,公主殿下与凌云亲王似乎私交甚笃,若由其执掌兵权,恐有偏袒之嫌,难以服众啊!”
“卡斯帕阁下此言差矣。” 精灵王凯兰崔尔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统帅之才,在于知人善任、统筹全局、决断果敢,而非年龄与资历。艾琳娜公主在抗击亡灵、应对瘟疫中的表现,有目共睹。至于私交……在座诸位,谁与谁没有几分交情?莫非都要避嫌不成?只要一心为公,秉公执事,又有何不可?本皇相信公主殿下的人品与能力。”
“凯兰崔尔陛下所言甚是。” 极光会议长奥古斯都也点头附和,他冰雪般的目光扫过卡斯帕与铁血老臣,“大敌当前,当唯才是举。若因门户之见、私心作祟,而弃良将不用,岂非自毁长城?老夫也同意,由艾琳娜公主暂代联军统帅一职,以观后效。”
两大势力的重量级人物同时表态支持,分量极重!加上凯撒大帝的力挺,局势瞬间明朗。
“铁壁罗兰”罗兰审判长脸色阴沉,他知道,此刻再反对,不仅徒劳无功,反而会得罪铁血、精灵、极光三方,甚至坐实了“不顾大局”的罪名。他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但眼中的不甘与怨毒,却清晰可见。
“既然如此,” 凯撒大帝目光扫过全场,沉声道,“联军统帅一职,便由艾琳娜·铁血暂代!铁血帝国、精灵王国、极光会、炎黄领,需全力配合!辉月帝国、圣光教廷,以及其他同盟势力,若有异议,可保留意见,但军令如山,必须服从!违令者,军法从事!”
他最后几句话,杀气腾腾,掷地有声,彻底定下了基调。
“是!谨遵陛下之命!” 艾琳娜公主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清亮而坚定,“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与诸位厚望,率领联军,驱逐亡灵,还大陆以安宁!”
“好!” 凯撒大帝欣慰点头,“平身。具体军务调度、防线布置、物资分配等事宜,稍后由艾琳娜与诸位详议。今日暂且到此。晚宴已备,诸位,请移步宴会厅,为联军新帅,也为大陆之未来,共饮一杯!”
“谢陛下!”
……
夜幕降临,铁炉堡内城,铁血宫,盛宴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长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与陈年美酒,侍者穿梭其间,乐队奏响雄壮的军乐。然而,宴会的气氛,却与这表面的奢华热闹格格不入,弥漫着一种虚假的、暗流汹涌的平静。
凯撒大帝高居主位,艾琳娜公主坐于其侧。精灵王、奥古斯都、凌云、罗兰、卡斯帕等核心人物,分坐两侧。其余人等,依序落座。
“诸位,满饮此杯!为艾琳娜元帅,为抗亡灵大业!” 凯撒大帝举杯,声如洪钟。
“为元帅!为大陆!”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举杯,一饮而尽。只是那酒,在不少人喉中,却苦涩难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表面上的寒暄与客套,掩盖不住底下的猜忌与算计。
“凌云亲王,” 辉月帝国的卡斯帕端着酒杯,晃动着杯中殷红的葡萄酒,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再次开口,“听闻亲王殿下精通炼金与阵法,麾下能人异士辈出。不知此次前来,除了辅佐元帅,可还带了什么新奇玩意儿,让我等开开眼界?也好让联军将士,多几分胜算啊。” 他这是再次试探,想摸清炎黄领的底牌。
“卡斯帕阁下过誉了。” 凌云放下酒杯,神色平淡,“不过是些粗浅的防身、疗伤之物罢了,不值一提。若阁下感兴趣,晚宴之后,我可让人送几件‘样品’到阁下住处,以供品鉴。”
“样品?” 卡斯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那敢情好!早就听说炎黄领的炼金制品与魔法装备,别具一格,威力不凡。尤其是那能克制瘟疫的药剂,更是神乎其技。不知亲王殿下,可否割爱,将那配方……共享于联军?如此,也好造福更多将士与百姓啊。” 他终于图穷匕见,再次将话题引向药剂配方,而且是以“大局”为名,逼凌云交出。
此言一出,宴会上不少人的目光,都隐晦地投向凌云。药剂配方,是巨大的利益,也是关键的战略资源。谁不想要?
艾琳娜公主眉头微蹙,刚想开口,凌云却已先一步,轻笑一声。
“配方?”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遗憾,“恐怕要让卡斯帕阁下失望了。那药剂炼制,需以特殊秘法,配合我炎黄领独有的几种珍稀材料,方可成。即便交出配方,若无秘法与材料,也只是一张废纸。更何况……” 他目光缓缓扫过卡斯帕与罗兰,语气转冷,“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我炎黄领的商道被封锁,物资被扣押,盟友被污蔑。此等行径之下,阁下还奢望我交出核心秘方?莫非是觉得,我凌云……好欺不成?”
“你……” 卡斯帕脸色一变,被噎得说不出话。
“好了,” 凯撒大帝适时开口,打断了这针锋相对的气氛,“药剂之事,艾琳娜会与凌云亲王妥善协商,确保联军供应。卡斯帕阁下,辉月帝国若真心抗敌,当务之急,是调集兵马、输送物资,而非在此觊觎盟友秘方。来,饮酒!”
凯撒大帝再次举杯,将话题强行揭过。卡斯帕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得悻悻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