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吗？或许吧。拥有“商业之神”的能力，注定了他要走一条与常人不同的路。很多决策，他无法与人言说其真正的依据；很多压力，他必须独自承担。张浩他们是兄弟，是战友，但有些层面，他们无法完全理解。
他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路是自己选的。”
林清雅看着他侧脸在灯光下坚毅的轮廓，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东西，无需点破。
第二天，李凌霄收到了孙浩提交的“星枢”系统全面推广方案。基于在“鲜速达”试点取得的成功数据和市场反馈，孙浩团队信心大增，方案做得极具攻击性，计划在半年内覆盖至少五十家中型物流和零售企业。
李凌霄仔细审阅后，只修改了一点：将“覆盖五十家”改为“深度合作二十家”。
他在批注中写道：“速度固然重要，但质量更关键。我们要的不是简单的装机量，而是能产生标杆效应的成功案例。集中资源，服务好这二十家，让他们成为‘星枢’最好的活广告。宁要鲜桃一口，不要烂杏一筐。”
孙浩看到批注后，沉思良久，回复道：“明白了，李总。是我急于求成了。”
与此同时，王薇提交的区域市场风险防控报告也放在了李凌霄桌上。她详细分析了各区域市场的竞争格局、潜在风险点，并提出了建立多供应商体系、发展本地化战略合作伙伴、加强政府关系沟通等一整套应对策略。
李凌霄对这份报告很满意，直接批示：“同意，立即执行。将供应商评估体系标准化，纳入集团采购流程。”
就在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时，李凌霄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沪上创投联盟”理事宋怀远。
“李总，近来可好？”宋怀远的声音依旧和煦，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劳宋先生挂心，一切安好。”李凌霄语气平淡。
“呵呵，那就好。听说贵司最近业务发展迅猛，尤其是那个‘星枢’系统，很了不起啊。”宋怀远笑着，话锋却是一转，“不过，年轻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步子迈得太快，容易摔跤啊。”
这话听起来是关心，实则充满了敲打和威胁。
李凌霄眼神微冷，语气却依旧平稳：“谢谢宋先生提醒。不过，我这个人比较倔，认准的路，就喜欢一路走到黑。是摔跤还是踏平坎坷，总要试试才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宋怀远的干笑声：“好，有魄力！那就不打扰李总了，希望李总……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李凌霄面色沉静。宋怀远的这通电话，意味着对方并未放弃，之前的挫败反而可能激起了更强烈的敌意。未来的风雨，恐怕只会更急。
但他毫无惧色。
他走到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片繁华而残酷的商业战场。他的四大板块，如同四艘已经启航的战舰，虽然还不够庞大，但装备精良，指挥系统高效。他的团队，在一次次的考验中愈发成熟、团结。
风雨同舟，方能砥砺前行。
他拿起内部电话，声音沉稳有力：“通知所有高管，半小时后开会。议题：下一阶段，‘凌霄集团’的进攻战略。”
防守，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在惊涛骇浪中扬帆进取，才是他李凌霄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