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远的资料在屏幕上铺开，这位即将上任的独立董事履历光鲜得令人咋舌：军校毕业，历任多个军区要职，退役后转入军工企业，在国防科技领域建树颇丰。照片上的男人五十多岁，肩背挺直，眼神锐利，典型的军人做派。
“完美得不像真的。”李凌霄轻声自语。
孙浩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确实太完美了。我查了他服役期间的所有公开记录，连一次违纪都没有。在军队系统，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越是完美，越是可疑。”李凌霄关闭档案，“董事会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所有董事都已经通知，江明远的入职审议将在三天后的董事会上进行。”孙浩顿了顿，“不过，有三位董事突然请假，包括一直支持我们的王董。”
李凌霄眼神一凝：“原因？”
“都是健康理由，但时间太过巧合。”孙浩压低声音，“我怀疑，‘夜枭’已经开始在董事会内部施加影响力了。”
就在这时，顾清欢敲门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李总，这是新任董事江明远提供的资产申报表。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地方。”
李凌霄接过文件，顾清欢指着其中一项：“看他在瑞士银行的这个账户，近三个月有大额资金往来，但资金来源显示为‘投资回报’。”
“这有什么问题？”
“我查过他所投资的项目，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产生如此高的回报。”顾清欢眼中闪着精明的光，“更重要的是，这些资金流入的时间，恰好与‘夜枭’几次行动的经费需求吻合。”
李凌霄沉思片刻：“能证明这些资金与‘夜枭’的直接关联吗？”
“暂时不能，但足够引起怀疑了。”顾清欢说，“我建议在董事会前约谈江明远，试探他的反应。”
李凌霄正要回答，林清雅和苏雨一同走了进来。两人神色凝重，显然也得知了董事会的变化。
“李总，我收到一个匿名包裹。”林清雅将一个纸盒放在桌上，“里面是江明远与一个陌生男子的合影，拍摄于二十年前。”
照片已经泛黄，但依然能清晰辨认出年轻时的江明远。他身边的男子戴着眼镜，文质彬彬，与江明远的军人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苏雨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男人...我认识！他曾经是我父亲的研究伙伴，叫赵永明。但在实验室事故前三个月，他突然辞职出国，从此音讯全无。”
顾清欢立即在电脑上搜索赵永明的信息，却发现这个人的所有记录都在十年前戛然而止。
“像是被人为抹去了存在。”顾清欢脸色凝重，“如果赵永明真的是‘教授’，那江明远与他的这层关系就非常可疑了。”
李凌霄环视办公室内的四个女人，突然意识到她们各自掌握着拼图的不同部分：顾清欢精通财务和安保，林清雅有着广泛的人脉，苏雨了解过去的秘密，而孙浩则掌握着技术手段。
“从现在开始，你们四人组成特别调查小组，直接对我负责。”李凌霄下令，“顾清欢任组长，孙浩提供技术支持，清雅和苏雨负责情报收集和分析。”
这个安排让孙浩略显不满，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会后，李凌霄单独留下孙浩：“我知道你对这个安排有意见，但我需要你在技术上全力配合顾清欢。”
孙浩犹豫片刻：“李总，我只是担心...顾总监的来历太过神秘，我们对她知之甚少。”
“正因为如此，才要把她放在明处。”李凌霄意味深长地说，“藏在暗处的敌人最危险，而放在阳光下的人，反而容易监控。”
孙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当晚，李凌霄约江明远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让他意外的是，江明远爽快地答应了邀约。
会所包间内，江明远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威严。他穿着便装，但坐姿依然笔挺，目光如炬。
“李总，久仰大名。”江明远主动伸出手，握手时力道十足，“没想到您会在我入职前特意约见。”
李凌霄微笑以对：“江董事资历深厚，能加入凌霄集团是我们的荣幸。提前见面，是想听听您对集团发展的建议。”
江明远大笑着摆手：“李总客气了。我一个退休老兵，哪敢在您这样的商业奇才面前班门弄斧。”
两人寒暄片刻，李凌霄状似无意地提起：“听说江董事在国防科技领域经验丰富，我们集团最近在新材料研发上有些突破，或许能与军工需求结合。”
江明远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复平静：“科技创新是国家强盛之基，民营企业能在这方面有所作为，难能可贵。”
谈话间，李凌霄注意到江明远时不时瞥向自己的手表，似乎在等待什么。
果然，半小时后，江明远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歉意地说：“抱歉，李总，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李凌霄送江明远离开后，立即联系孙浩：“追踪他的手机信号，我要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小时后，孙浩发来消息：“江明远去了一家城郊的私人诊所，在里面待了二十分钟后离开。诊所的注册医生叫赵永明。”
赵永明！这个名字让李凌霄浑身一震。
他立即召集特别调查小组。四人到齐后，李凌霄公布了这一发现。
“赵永明还活着，而且就在本市。”李凌霄说，“江明远与他见面，证实了我们的猜测。”
顾清欢调出诊所的资料：“这家诊所三年前注册，主要提供心理咨询服务。奇怪的是，它几乎没有正常营业，更像是某种掩护。”
林清雅若有所思：“如果赵永明真的是‘教授’，那这家诊所很可能就是‘夜枭’的一个据点。”
苏雨突然说：“我想起来了！我父亲曾经提过，赵永明在大学时辅修过心理学，还拿到过执业资格。”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赵永明，但李凌霄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就像有人故意把这些线索送到他们面前一样。
“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李凌霄说，“在董事会前，必须拿到江明远与‘夜枭’关联的铁证。”
顾清欢提议：“我可以潜入那家诊所调查。”
“太危险了。”李凌霄立即否决。
“我有这方面的经验。”顾清欢坚持，“在跨国公司任职时，我参与过多次商业调查。”
就在这时，李凌霄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接通后，对方使用了变声器：“李总，想知道‘教授’的真实身份吗？明晚十点，滨海码头见。独自前来，否则交易取消。”
